儿子的命,她的钱。。。。。。这两样东西如同两座大山,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走投无路之下。一个深藏在心底十多年、她本以为此生都不会再去触碰的人,浮上了心头。
——当今大武朝的皇帝。
也是她曾经的。。。。。。青梅竹马。
一个时辰后,皇宫,御书房。
皇帝正批阅着奏折,听闻内侍总管李总管通报说,有一位故人持信物求见时,还颇感意外。
当他看到那个一身素衣、风尘仆仆却依旧难掩风华的妇人走进来时,手中的朱笔微微一顿。
“赵。。。。。。冰语?”
皇帝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确定,以及一丝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复杂情绪。
“臣妇,参见陛下。”
赵冰语屈膝,行了一个标准的福礼。
“免礼,赐座。”
皇帝很快恢复了帝王的威严,他放下笔,靠在龙椅上,审视着眼前这个十多年未见的女子。岁月似乎格外厚待她,除了眉宇间多了几分沧桑,容貌竟与当年相差无几。
“你。。。。。。还活着。”
皇帝的语气听不出喜怒。
“托陛下洪福,苟活至今。”
赵冰语的声音平静无波。
御书房内陷入了一阵短暂的沉默。李总管悄无声息地奉上茶,又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你今日进宫,所为何事?”
皇帝率先打破了沉默。他没有问她这些年去了哪里,经历了什么。
赵冰语深吸一口气,抬起头,眼中带着恳求:“臣妇。。。。。。是为小女白露而来。”
“哦?”
皇帝眉梢一挑,来了兴致,“为了安国侯?她怎么了?”
“陛下,臣妇知晓,这些年是您在暗中照拂小女,才让她得以平安长大,甚至封侯拜将。这份恩情,臣妇没齿难忘。”
赵冰语先是放低了姿态,“只是。。。。。。小女如今似乎对我有些误会,性子也。。。。。。也变得有些固执。”
她将白如真病重,白露却开出天价诊金,非要西域商路三成份子才肯救治的事情,避重就轻地简述了一遍。
“五十万两。。。。。。还要三成商路?”
皇帝听完,非但没有动怒,反而呵地一声轻笑起来,语气里竟带着几分毫不掩饰的欣赏,“不愧是朕的安国侯,有魄力,有眼光!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价值。”
“这丫头,随朕!”
赵冰语的表情僵在了脸上。
她预想过皇帝可能会惊讶,可能会觉得白露贪婪,甚至可能会出言斥责,却唯独没想到,他会是这样一副。。。。。。与有荣焉的态度?
“陛下。。。。。。”
她有些难以置信地开口。
“冰语啊,”
皇帝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手指轻轻敲着龙椅扶手,“你可知,朕为何如此看重白露?”
赵冰语茫然地摇了摇头。
“因为她像朕,更像一个合格的掌权者。”
皇帝的眼中闪烁着精光,“她懂得权衡利弊,懂得抓住对方的软肋,懂得如何将自己的利益最大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