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真会算命么?他不想听这些。
杨花噎住,没人这样问过她。
她不会算命,只是猜得准,就像是某种预感,久而久之就都说她会算命了。
那你想要什么?杨花当真直直地问出来了,不再与他周旋。
他一笑陪我喝酒吧,只陪我一个人。
五月未至,已有蝉鸣。
好。
就现在。
好吵闹的夜啊。
嗯她应得很快,去哪喝?。
去外面,边走边喝。
杨花去拿了两瓶酒,把后门打开,他们先是坐在后门喝,后来才拎着酒瓶子到处逛,像极了两个游手好闲的败家子。
他们靠着后门的墙,一句话一口酒。
柳楼周围的房屋很少有人住,他们嫌这邻居太吵。不过郦城本来就没什么固定的邻居,有人走,也有人住进来,谁也不知道郦城到底是怎么建起来的,就算是整年漂泊于其四周的商人对这座城也毫无感情,落叶归根,住的再久也终要回老家去。
一勾弯月浅浅的挂在西边,巷口灌进风来有些凉,还好酒是热的。
你叔伯说佛经在他那儿,想要就去拿。
那本佛经上的字才认了一半就被她扔掉了,没想到被他捡回去了。
杨花闷了一口酒,他和你说了多少?。
应该不少吧。
那些陈年旧事,无所谓了。
算命,也是他教你的么?
不是,叔伯教她认字其实更算是她的老师,你为什么不信我?。
他呵了一声信你什么?你能听到天上人说话,还是佛祖转世?
我没算错过,这是真的,冥冥之中的玄妙。
他站起身,走得一晃一晃,杨花小步小步地跟在他身后,月亮也跟着他们走。
真想让你算错一次他歪着头对她说。
杨花觉得他醉了,像个孩子,喜静的孩子。
关于县长,我可是知道很多的比如他喜欢吃腊肉,虽然这是那天他的小侍送方子来时说的,他同她道谢。
好像是吧他承认,好像是这样的。
他们一起游逛在街口,时不时引得路过的人侧目。
一座荒城,没什么好逛的,也就那一街红黄交接的暖灯可以看看。
杨花看到他走路实在不稳要上前扶他,他便顺势靠在她身上。
他身上的酒气很轻,而杨花手里的酒不知怎的已经空了。和他说话容易紧张,容易口干舌燥。
她将他手里的酒匀过来给自己一点,又灌了一口。
郦城和京都有什么不同?
京都要大一些
杨花想了想,应该不只大一些吧。
县长在京都的家里有银杏么?很大一棵的那种她偶尔在书上看到,很想亲眼见识,一城圈圈点点的秋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