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霞急忙把婆婆拉到身后。
这梁秋美支楞巴翘的像一只大鹅,万一划拉到婆婆可就不好了。
然而,秦歪嘴比凤霞还快,伸出脚绊了梁秋美一下。
就听‘扑腾’一声闷响,梁秋美摔了个仰八叉,衣服都蹭破了。
“哎哟,你、你绊我干什么,你心眼咋那么坏呢,欠不欠啊?”梁秋美龇着牙骂道。
秦歪嘴瞥了她一眼,“谁绊你了,你哪只眼睛看见我绊你了?自己腿脚不利索还怨别人,哪天你拉不出屎来,是不是怪地球没吸引力啊?”
“滚!”梁秋美骂了一句,气鼓鼓地爬起身,“地里种不出的苗,你纯纯一坏种,别跟我说话!”
“呸!瞎苞米,烂土豆,好像谁愿意跟你说话似的。”秦歪嘴啐她。
梁春梅还要收拾鲫鱼瓜子,没工夫跟梁秋美掰扯。
她回屋把泔水桶拎出来,照梁秋美就泼了过去。
“干什么,梁春梅你干什么,疯了吗?”
梁秋美跳着躲过去,掸了掸身上的灰。
梁春梅却追着她泼,跑到哪就泼到哪。
搞得梁秋美都无处藏身了。
无奈下,她只好冲出院子,回过头骂道:“梁春梅,你给我记住,咱俩完了,关系到此为止了,以后我不是你姐,你也不是我妹子,你是死是活、就算烂在壕沟里,跟我也没关系了!”
梁春梅嗤笑,“狗肚子装不了二两酥油的货,谁稀罕当你妹子?今天是我请你来的吗,自己没皮没脸往这凑,还弄个假货让我赔钱,城墙上拉屎撒尿,你真是露了一张大脸。赶紧滚,不滚我把一桶泔水给你灌进去!”
“哈哈哈!”凤霞捂着嘴,憋不住乐。
梁秋美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知道自己骂不过妹妹,来了句,“咱俩以后形同陌路,老死不相往来!长得那么磕碜张嘴就骂人,你怎么不去死?”
“你长得好看?化了妆都没人家化成灰好看,臭嘚瑟什么?”梁春梅冷笑。
梁秋美:“。。。。。。”
多损啊,这话说的也太难听了。
赵保田回来时,鲫鱼汤已经熬好了,上面撒了一把香菜叶。
乳白色的汤汁盛在碗里,散发着鲫鱼特有的鲜香。
“这脸抽抽的,谁惹你不高兴了?”见老婆子黑着一张脸,赵保田都不敢喝汤了。
凤霞把白天发生的事情讲了一遍。
赵保田听后,拍了下桌子,“他们两口子还要不要脸了,这都欺负上门了?凤霞,你咋不去叫我一声呢,我非把周俊脑袋开瓢不可!”
“快别咋呼了。”梁春梅横了老伴一眼,“你回来有啥用,还敢动手打我姐啊?”
那泼妇不得讹死你。
“我不打你姐,我打周俊。”赵保田冷哼一声。
“爸,那姓周的长得比你膀。”凤霞笑着插了句。
“膀咋的了?我一口粘痰啐死他!”
这是他的终极必杀,没有几个人不怕的。
梁春梅忍俊不禁,给自己盛了碗汤,“快点炫饭吧,明天就在家歇着,店里也没货可卖了,还去蹲着干啥?”
“这老四走了七八天了,也该回来了。”赵保田看了眼墙上的挂历,冒了句,“这小子不会把钱弄丢了吧,火车上乱马人花的,鱼龙混杂,啥人都有,保不齐真丢钱了。”
这次进货给他拿了两万块钱,如果都丢了,这店也甭开了。
“你就不能盼点好?”梁春梅气笑了,“以为谁都跟你似的,一出门丢三落四,脑袋都能落家里。”
赵保田‘嘿嘿’一笑,倒了杯酒,正想说什么时,院外传来一阵喊声。
“爸,妈,你们最听话、最能抓钱的小儿子回来了。”
只见赵四鸣拎着大包小包,一脚踢开院门,风风火火地走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