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翘攥着帕子,指尖绞得发皱,不住地朝窗外张望,碎发贴在额角:
"
万俟主子去请大夫,都一个时辰了,这人生地不熟的地界,外头又突然下起倾盆大雨。。。。。。"
话音未落,竹帘"
唰"
地掀开,昭儿顶着蓑笠跨进门,
肩头还滴着水,身后紧跟着个背着药箱的老大夫。
我这才看清,我们身处一间客栈,窗棂糊着泛黄的桑皮纸,案几上搁着盏茶。
"
阿黛!
你醒了?"
昭儿眼中骤然亮起星芒,蓑衣还未卸下便跨步上前,鞋在青砖上洇出湿痕。
他侧身让开大夫,衣袖带得铜灯轻晃:"
快些诊脉!
"
老大夫捋着山羊胡俯身,三指搭上我腕间,忽而挑眉:
"
姑娘只是忧思过甚,气血亏虚,并无大碍。
"
昭儿浓眉紧蹙,雨水顺着下颌滴落,在青砖上砸出细小水洼:
"
昏迷五日怎会无事?您可看仔细了?!
"
"
你这小子"
老大夫吹胡子瞪眼提起药箱,震得药箱铜扣轻响:
"
老朽行医四十余载,何曾出过差错?"
连翘忙掏出碎银塞进大夫袖中,赔着笑往门外送:
"
您老别介意,我家公子心急则乱。。。。。。"
未等我开口,昭儿突然"
扑通"
跪地,蓑衣在青砖上压出褶皱。
他仰头看我,睫毛上凝着水珠,发梢滴下的雨水在地面汇成蜿蜒水痕,恰似我哭尽的泪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