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过来的眼珠很圆,漆黑潮湿,透着莹润的光泽。
她很认真看着一个人时,眼底都是未被染指过的纯净天真。
她在担心他,还为此掉眼泪。
京漾勾唇,倏然觉得手上的伤没那么疼了。
“我死了不好吗。”
“换你囚禁我一辈子。”
“我死了你也不能忘了我。”
男人薄薄的唇瓣吐出的字眼平平淡淡的,落入耳内却像炸雷。
傅霜紧咬着唇没说话,握着他西装衣角不敢松开。
都这样了,他还有心思吓唬她。
她气得说不出话,又不想在这种时候跟他吵嘴。
“不行。”
“你囚禁我的事没完,别以为你死了就能把债还清了,也别想着功过相抵。”
京漾看了看她,表情好似很遗憾。
“嗯,那我一辈子都欠你的。”
“我们什么时候能出去?”
这里不仅破败,还很臭。
空气中都是粉尘与霉菌相融合的气味。
傅霜嫌弃墙上那一朵朵开在缝隙里的黑色花瓣状的菌类,靠也不敢靠,往他怀里挤了挤。
“等一等。”
这一等就是数个小时,天都黑了。
四周没有一点儿光亮,死寂一般的安静。
傅霜醒来的时候,还以为自已是在做梦。
呆呆愣愣地掐了把脸,疼的。
“嘶——”
对上京漾淡淡的目光,她长长叹了口气,
“好倒霉呀!”
这都是什么事,能让她撞上。
这破烂屋子不知道是多少年前的护林员留下的,什么东西都没有,一地的灰尘霉菌。
京漾听着她嘀嘀咕咕的抱怨,怀里的人睡足了,说起话来不肯停,
“跟你在一起没好事,我都差点死在这儿。”
她紧紧贴着他的身体,温热软香的语气有意无意地撩拨着他,中间还插空问了句他手疼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