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慎远说,是你。”
程念影长长的睫羽轻轻颤抖着。她并不猜疑,她只是直接来问他。
她想问清楚,她想听见丹朔郡王口中的实话。
“……”傅翊捏着她的腕骨摩挲两下,神情被隐在面具之下,“江慎远说什么你都信?”
程念影抿起嘴角,不高兴地挣了两下。
傅翊将她抓得更紧,只好道:“……是我。”
“为什么?”
“……”傅翊从未觉得随手做的事,竟会有这样一日,开口艰涩。
“为什么?”偏程念影又追问了一遍。
“在蔚阳时见你,我便同你说了,我知晓秦玉容与人有染。侯府女,做出这等蠢笨之事。且不论贞洁,我容不得我的郡王妃是这等蠢人。”
“这是第一回。”
傅翊开了口,语气到底还是恢复了冷静。
“你入府便引我怀疑,为试探你,你出宫宴便遇了刺杀。”
“这是第二回。”
“秦玉容欲与你换回来时,在城郊庄子遇见杀手。”
“这是第三回。……因我不愿你们换回来,吓吓她。”
“秦玉容该知晓,郡王妃并非是那么好当的。武宁侯府一意孤行,便要赔上性命。”
“此外再无其它。”傅翊说完,自已又沉默住了。
听起来三次也够多了。
“哦,我也猜到差不多是因这些缘故。”程念影低声道:“郡王说了实话。”
嗯?
她并不生气,似乎只想听他亲口承认?
傅翊喉间紧了紧,滋味儿复杂。
程念影紧跟着却又好奇地问:“那时不要我和秦玉容换回来,是我做郡王妃更好?”
“……是,你做得很好。”
“你那时喜欢我么?”
傅翊喉间轻轻哽了一下,但也知道她一贯直白。而今日她又铁了心要听实话。
他道:“有,不多。”
程念影自个儿点点头:“我猜也是。你那时候冷酷得很,在夔州你看着我跟别人走。你还拿我捉弄你大哥。”
“……”
“我那时……”傅翊噎住。她如今翻旧账越加熟练。
“你今日为何在天字阁?”程念影突然接着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