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一出,两个人都顿了顿。
在开口第一句说完要紧的话后,倒不知先从哪里接着说了。
一时竟诡异地安静下来。
可傅翊也没有要松开的意思,他将程念影箍得紧紧,那仍扣在脸上的面具冰冷,用力抵在程念影的颈侧。
程念影禁不住缩了缩脖子,痒,还被抵得隐隐发麻。
有些太用力了。
“主子……”吴巡干巴巴地唤了一声。
“……”
“主……”吴巡这回刚起了个头,就被傅瑞明闷头从后面拽住了。
吴巡摸摸剑柄,退两步,扭脸见那疑似“鸦九”的杀手,正阴沉沉地盯着这厢,他上去就拿剑柄敲人脑袋。
“瞧什么瞧?”
“我都不敢瞧。”
“鸦九”登时气得两腮绷紧,太阳穴鼓鼓,阴沉沉地瞪得更用力了。
吴巡才不管他,扭头一时视线也不知该往何处安放。
转来转去,看见了形容狼狈,脸色白得连痛呼声都挤不出的岑瑶心。
“这怎么还带个瘸子?”
这下阮师又瞪住了他。
那目光似恨不能将他扒皮拆骨一般。
吴巡只得将头转了回去,嘀咕:“感情瘸子是你带的?你们楼里还管发媳妇儿呢?”
岑瑶心本就疼得几欲死去,听了这话更是差点活活气死。
吴巡老老实实在那厢站定,又无聊去盯傅瑞明。
发现这傅大人,他们堂少爷,正陷入巨大冲击中,竟似在发怔。
发什么怔?哦——没想到过去那个看起来乖乖巧巧的郡王妃,摇身一变成如今这个会持剑杀人的狠角色了?
想到此处,吴巡倒有些高兴起来。他是主子心腹,这来龙去脉都清清楚楚。旁人抠破脑袋都想不通呢……
“堂少爷……”
这边声音刚起,那厢傅翊扣住了程念影的手背:“还不丢了?”
那剑是从江慎远腰间抽出来的。
该丢。
程念影想了想,却没动,她艰难地扭过脸,并不想被别人听见,便将声音压得极低。
“江慎远说,三次下令要求刺杀郡王妃的人……”
她的气息温热,挟着淡淡血气和一点悬空寺的檀香气。
本该是温情缱绻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