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么多年,我一直觉得是那个男人的错,现在您告诉我,是我的父亲,酿成了这个悲剧?"
他的声音越来越高,最后几个字几乎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
老人颤抖着按住孙子握杯的手,指节上的翡翠扳指凉得刺骨:"
我知道真相以后,也很震惊。。。"
他的声音哽咽着,"
我没有敢问他,他自幼没有母亲,是我一手带大的,我不敢听,不敢想象。。。"
老人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枯枝般的手指死死攥住沙发扶手,"
是我没有把他教好,子不教父之过啊。。。父之过啊。。。"
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雨,雨点击打玻璃的声音,混着老人压抑的啜泣,在寂静的客厅里蔓延开来。
傅景深望着杯中摇晃的酒液,恍惚间看见两个破碎的家庭,在时光长河里沉浮了十多年。
威士忌顺着杯壁蜿蜒而下,在桌面晕开深色水痕。
傅景深扯开领带,脖颈青筋随着吞咽动作突突跳动,玻璃杯接连碰撞桌面发出刺耳脆响。
琥珀色酒液灌进喉咙,却浇不灭胸腔里翻涌的灼痛,那些被刻意掩埋的记忆碎片,此刻正锋利地割着他的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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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您现在让我怎么办!
"
他突然掀翻桌上酒瓶,玻璃炸裂声惊飞了窗外的鸟。
傅景深踉跄着扶住桌沿,指节因用力过度泛着青白,"
这么多年,您从来没有告诉我,如今东窗事发了才说!
"
他红着眼眶望向垂首的老人,声音里混着自嘲与绝望,"
我该怎么面对温颜?我这些年的仇恨都是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