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豫也有点馋。
这么大的小伙子,正是一顿饭能干好几碗的时候,怎么可能不馋,但他还是坚定地摇摇头。
“燃哥,还是你吃吧,我晚上不能吃得太多,要不然发胖了就会影响跳跃。”
话是这么说,但他咽口水的动作一点都没停。
凌燃想了想,挑出了其中最大的一颗,“只是尝尝应该不会发胖。”
不管怎么样,心情不好的时候,吃一顿美食也会起到很大的缓解情绪作用。
受薛林远心情不好时动不动来一顿小鸡炖蘑菇和撸串的影响,凌燃对这个理念深以为然。
他在桌子上找了找,还真叫他找出了一根独立包装的牙签,撕开纸包装,把那颗最大最红的虾仁串了起来,递给了焦豫。
焦豫犹豫了下,也就接了过来,“谢谢燃哥!”
他捏着牙签一点点地咬,比最重视仪态的绅士淑女都要秀气,像是生怕吃完了就没有了,又像是在细细品味。
凌燃也没说什么。
他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不好意思地冲焦豫笑了下,就开始低头扒饭。
吃得很香,也很认真,白皙的腮帮子一鼓一鼓,发旋里的呆毛一颤一颤,却没有发出什么咀嚼的突兀声音。
焦豫同样低着头,吃得也很认真。
两个在新赛季刚刚参加完第一场比赛,同样被压分的少年就着暖融融的灯光,坐在桌边一起吃虾。
有那么点同病相怜的味道。
这是薛林远推开门后见到的第一场景。
他默了默,故意咋咋呼呼地把抱在怀里的橙汁给两个小孩一人倒了一杯,“刚榨出来的,一人一杯,多的可没有啊。”
鲜榨的橙汁不好加热,这个天喝凉的对胃不好,尤其是对凌燃这种刚刚晕机的胃不好。
薛林远是怕凌燃醒了没胃口,才专门跑到食堂拿了几个橙汁回去榨好了送来,但看看凌燃已经干掉一半的饭盒,又觉得自己有点杞人忧天。
但榨都榨好了,他又用体温捂了半天,想了想还是拿了出来。
凌燃的眼登时就更亮了。
他接过杯子喝了一口,才继续扒饭。
薛林远就坐在少年身边,眼里眉梢都是笑,“慢点吃慢点吃,你大哥送来的还有,我都留着,要是不够我过去再给你热一点。”
凌燃看了看饭盒估计了一下,“差不多够了。”
已经是这个点,焦豫的状态又明显不对,他晚上打算留在寝室里看看高数和大物,也许还能顺带着完成工图习题册。
薛林远也不催,“明天再去上冰吧,你今个儿状态也不好,没必要赶着去。”
凌燃就点点头。
师徒两人交谈着,语气跟平时一样。
焦豫看着看着,就忍不住出声,“燃哥……你不难受吗?”
明明都是被压分,你还是现今花滑男单的最高水平,却被压到跟伊戈尔他们一个水准上,你不难过吗?
焦豫自己都快难过死了。
这几天都没有好好上冰,一直迟到早退,被教练找过去谈了几次心都没能缓过来。
凌燃抬眼,“难受的,我一直都有晕机的毛病。”
焦豫动了动嘴唇,想说自己问的不是这个。
凌燃却先笑了下,他还是第一次调侃人,没想到焦豫真的就信了。
咳咳,心里有那么一丝丝的成就感。
薛林远也笑,“你逗他干嘛,焦豫人实在,你说什么他就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