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走了几圈就有,何况是从皇城到平阳驿站?
众人彻底信服。
“这就解释为何盗贼用的是石土此等重物来偷天换日,而非轻一些的草木树枝等,而是为了让京兵搬运时不易察觉笼箱被调换过,加上最上头一层的确放的是官银,检阅时便能过关。”贺南嘉总结时看了陆怀远一眼,她就说盗贼的心思必然有原因的。
陆怀远闷着脸不做声。
“另外,笼箱内的石土比地上的更潮,若是盗窃当日盗窃时偷换进去,那炎夏时节怎会如此?很有可能是,这些笼厢也淋过雨,潮气又缝隙钻入。”
听完贺南嘉所言,众人明白所有,有人敬佩、有人忧愁、有人暗喜,例如驿丞王贤便是暗喜的,“这是不是就意味着,官银不一定是在平阳驿站被盗的?”
官银被盗后他就没睡个好觉。
“非也。”沉默的傅琛忽然说,“只是盗窃的范围更大了。”
贺南嘉颔首,接下来就是查官银何时何处被调包了。
听后,户部侍郎更愁了,“皇城戒备森严,押送时有京兵、禁卫军、户部的司吏,理说当不会在皇城中被调包。”
若在皇城中被调包、禁卫军、户部都会受牵连,众人都明白他的顾虑,可也没人附和,毕竟事无绝对。
可一直听着的兵部都尉李廉道:“绝不会。”
他就是从禁卫军爬上来的,押送过十多次的官银,他道:“禁卫军代代受命圣人忠心不二。户部司吏多半是荫官,他们都想再高升,犯不着偷窃官银自毁前程。”
这就排除了禁卫军、户部司吏内鬼了。
但后边才是重点,李廉道:“另外,皇城三大城门都有暗桩,受命太子,稍有异样,就会出动,为的便是以防偷天换日。”
李廉说的简略,可众官都知并不简单,如此便可排除皇城内动的手脚。他看向贺南嘉认真说了一次:“下官运输过十六次官银,有三次遭遇劫匪,两次难民、流民哄抢,一次袁贼伪装成办白事的百姓强抢,都在防守松懈的城郊、偏僻的石栈道等处。”
贺南嘉看着他的手微微一愣,即刻垂首看向别处。
她从不认为盗贼会选在皇城中,因为在皇城时都是白日,若要偷天换日,自当是天暗后才好动手。可问题又来了,盗贼究竟是换了笼箱还是连车一起换了?
她若是盗贼,会连车一起换了,看似工程大,可省事省力省时,要么一次就成,要么就失败,一箱一箱的换既麻烦又容易被发现。
照这个前提推理:就要一模一样的平车,笼箱都能弄到一样的,一样的平车就更简单了。
想着,她转身就朝东院的杂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