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怀远乍舌。
盐矿案、纵火案已是板上钉钉,可盛关均、顾迭的痕迹太少,根本无法罪有应得,眼下的确难办。
傅琛思索片刻,问最后一事:“青娘可是你二人所杀?”
叔女摇头。
铁匠夫妇跪着挪步到傅琛跟前。
“青娘是自愿替死的。”女人说着揪心落泪,泣不成声道:“她说疼的受不了了,一咳就疼。后来甚至到了日不能行,夜不能寐之境,她甚至寻死了好几回,都被她爹给救了下来。否则,为娘的我,怎忍心啊……”
男人手抹了一把脸,“关闻这个畜生仗着青娘身染重病,欺负了她好几回,有一回她咳的吐血,那畜生还不放过她,逼急了她救自毁了脸,可那畜生还骂她鬼脸。”
女人哭了一会儿,“我们官也报了,女儿也毁了,可除了丢来几个银子,那畜生丝毫惩罚都没。”
何进:“我得知青娘命不久矣,便生此计。”
女人颔首:“青娘说早死晚死都要死,与其天天疼的生不如死,还不如死前拉那畜生一起下地狱。”
何雪垂首。
女人继续哭:“青娘害怕日后说不清,还写了一封遗书。”
说着将遗书拿出来,纸张有些旧,显然是日日揣着,以备不时之需。
傅琛看完,传给刑房典吏张大人。
贺南嘉看过青娘的尸体,已是肺癌晚期,那种滋味她没体验过,可也看了不少。
后世,许多癌症晚期的病人生不如死,有的在生死间日日摇摆、有的因疼痛患了抑郁症、有的疼的受不了自|杀……
喝元水之时,青娘定是痛苦的,可大概对她来说,早些结束这一生是那时的信念,那信念支撑她决心赴死。
往事揭开,众人又重新忙起来。此案太大,渭阳众官也知,若不能为何阳翻案,何氏叔女也难逃一死。
众人分三头行动。
刑房典吏张大人携陆怀远审赵氏大娘子,赵将军父子从平阳王那入手,傅琛带着贺家兄妹提审顾惜。
傅琛反复问了许多问题。
顾惜始终淡定。
“民女奉父亲之命去寻平阳王来渭阳一趟,其他的什么都不知。”
“不清楚。”
“不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