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花白长发,只穿一袭布衣,满脸褶子的老者便是呼延绍的老师——万恺。
万恺官拜太傅,乃是文官之首,也是呼延绍的老师。
万恺自幼天资聪慧,博学多才。可他命不好,十八岁丧父,二十丧母,三十岁,妻子万昌氏因难产而死,四十岁爱女万茵又因病而死。
算命的说他天煞孤星,六亲缘浅。
所以,自万昌氏死后,他便不再另娶,而是选择孤身一人,孤独终老。
万恺年轻时曾是呼延复的老师,呼延复很是信任万恺,后来当呼延复有了次子呼延绍时,便把呼延绍交给万恺教导,万恺这一教便是十年。
如今万恺已有六十岁的高龄,而呼延绍待万恺也很尊重。
万恺知道呼延绍心里有疑惑,便缓缓开口道:“二王子,你若觉得此事蹊跷,不妨去调查一下。”
呼延绍闻言,对万恺行了一礼,便转身离去。
白杨村外,是遍地黄沙,而村内,是黄色的泥土地。
这里的环境恶劣艰苦,家家户户都住的茅草屋。
而呼延绍却换了一身布衣来到此地。
这白杨村里有一百零八户人家,大家世世代代在这里生活,家家户户,邻里邻居,基本上都认识。
所以,当呼延绍来到这个小村庄时,众人都议论纷纷。
呼延绍面容和善的询问一个村中百姓,这百姓是个年轻力壮的男子,他正在农田与水池边用脚奋力踩踏龙骨水车,灌溉农田。
当呼延绍去询问他时,他才停下脚步,从龙骨水车上下来稳站地面。
呼延绍礼貌问道:“这位大哥,白杨村有没有一个叫终益的人?”
白杨村的村民大多都很良善,男子憨厚老实的应道:“有啊!新搬来了一户,男的好像就叫终益。”
“那你可知,他们住哪?”
男子指着这条路,“从这一直往前走,左拐就到了。”
呼延绍闻言对男子行了一礼,“多谢!”
男子笑道:“不客气!”
男子语毕,呼延绍转身离去。
呼延绍跟着男子的指引,来到了一个篱笆墙边,破旧不堪的茅草屋内,呼延绍只远远看见,屈婵和屈涛对坐桌边,而刘宇则跪在地上。
呼延绍离得远,听不清屈涛在说些什么,但却见他们父慈女孝,相处的异常融洽。
呼延绍本就是个疑心病重的人,所以也是在此刻,呼延绍已经对屈涛彻底起疑,不再信任。
呼延绍转身时,一个身穿黑衣,脸蒙黑巾的黑衣人立在他身后,呼延绍命令道:“给本王在暗中盯紧了,一举一动都要过来禀报。但千万别露出马脚,打草惊蛇。”
黑衣人闻言,对呼延绍行了一礼后,呼延绍才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去。
屋内,刘宇跪在地上,还在感谢屈涛不杀他和成全让他和屈婵在一起的大恩大德。
屈涛轻叹气,一双眸中满是父亲对女儿的慈爱。屈涛嘱咐道:“婵儿,你因嫁过人又因眼高于顶所以才一直被爹养在深闺,以至于如今三十岁了,还未出嫁。现在,你能找到一个真心爱你还有才华的夫君,为父很高兴。但可惜啊,我们所站的立场不同,所以,我便只能让你们假死远离官场。”
屈婵笑道:“爹,谢谢你!只是小莲呢?你怎么处置小莲了?”
屈涛爱女是真,但除了女儿他谁都可以牺牲利用,所以小莲早就死了,那日在棺材里躺着的正是小莲,而也是小莲的尸体,他才能骗过呼延绍。
屈涛这一生为在官场立足,他杀过的人太多了,所以,他杀了小莲,却依旧能面不改色的解释道:“我将她解雇了,给了她一笔钱,放她回家了。”
屈婵闻言,微微颔首,“那就好!”
屈涛从椅子上站起身,“二王子疑心病重,为了不暴露你们,这地方我不便多待,你们若缺什么,写信派人悄悄递到相府就行。”屈涛眉眼一冷,转向跪在地上的刘宇,恶狠狠警告道:“小子,本相告诉你。我把女儿交给你不代表我就信任你。所以,你给本相记好了,倘若你敢对不起我女儿,本相定会让你付出代价,生不如死。记住了吗?”
屈涛眸光一冷时,身为丞相的威仪尽显,吓得他心头一颤。
刘宇连忙行礼应道:“请屈丞相放心,草民定会好好的对待婵儿的。”
屈涛怕再多待下去会引人怀疑,便冷哼一声,拂袖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