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又抽提白银赈济睦州周边乡、镇、县之灾民,而铜钱和银票悉归景王府。其既怀亲民爱民之心,又有贪墨银钱之嫌,且具谋逆之疑。望鄂国公将此事奏禀陛下。
当杜蝉和杜笙见此信后,杜蝉立马起身,对杜笙嘱咐道:“儿啊,娘有点事,你自己慢慢吃,不必给娘留了。”
杜笙笑道:“好,娘,一路小心。”
杜笙语毕,杜蝉便转身火急火燎的离去。
杜蝉命人安排马车后,便让马夫径直朝皇宫的方向行驶而去。
街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而就在马车行驶一半时,只见荣国公和镇远侯的马车也在大街上行驶。
三人的马车都是行驶到宫里的,马车停在宫门口,三人从马车上下来时,只见杜蝉,郁子君和桑滢皆都身穿朝服。
杜蝉不解问候道:“你们俩进宫这是?”
郁子君一脸怒气冲冲道:“景王胆大无礼,竟然敢公开来我侯府抢人,我今日便是来宫里参他一本的。”
桑滢也直言不讳,一脸正气道:“我得到消息,景王胆大包天,竟敢用赈灾银和小郡王私换出征的禁军,罔顾国法,按律当斩。”桑滢目光看向杜蝉,“你来是?”
杜蝉冷哼一声,把景王贪墨银子的事与杜蝉和郁子君说了一遍,两人听闻后,郁子君笑着摆出了一个请的动作,“那两位国公爷先请?”
郁子君为了苏江酒公然进府抢人一事气了好久,此刻他也不想摆什么国公架子,只随和的道了句,“一起去一起去!”
语毕时,三人一同前往。
富丽堂皇的宫殿里,御桌前,苏江月坐在上座,谷媛站在一旁,而大殿下跪的正是郁子君,桑滢和杜蝉三人。
三人已将自己所要禀报的事与苏江月细说了一遍,苏江月闻言,赫然而怒,“这个景王,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立战功,亲百姓,用赈灾银和小郡王互换士兵,最后还私吞从玄机场里搜刮出的银子。她想干什么?想造反吗?”
苏江月越说越气,一怒之下直接将桌上的茶盏打翻。
茶盏落地,碰的一声巨响,七零八落。
吓得宫里所有的太监宫女包括谷媛都跪倒在地,异口同声道:“陛下息怒!”
郁子君微微抬头,见苏江月怒气消了些,才大胆建言,“陛下,景王犯的错,每一条都是罪不容诛,所以,臣恳请陛下,将景王绳之以法,立刻斩首示众,以正国法。”
桑滢和杜蝉行礼,异口同声道:“臣附议!”
两人语毕时,一旁的谷媛仰头劝道:“陛下,或许景王做这些事,事出有因呢?”
杜蝉怒火中烧,“有什么因?就算有因,也不该犯下这么多累累罪行,这一桩桩一件件,都是杀头的重罪。陛下,今日,景王可以私吞银两,来日,她说不定就会招兵买马,公开造反了。此等恶行,若不严惩,臣心不服,若传遍满朝文武,臣相信,百官也不会服的。”
谷媛轻笑一声,眼中瘆出凌人之色,“杜国公,你这是在威胁天子吗?”
杜蝉意识到自己说快了嘴,立马辩解道:“陛下,臣不是那个意思。臣也是为君心切,所以才一时糊涂,口不择言,还请陛下勿要见怪。”
苏江月安抚道:“无妨,毕竟是景王有错在先,杜公爷一心为国为民,朕也是可以理解的。”
杜蝉行了一礼,“臣谢陛下体谅。”
苏江月轻叹,“再过一月就是篝火节了,那时,景王也会回兖州。景王的事是私事,不能当着外臣的面处置。所以,等篝火节过后,朕,是时候要找景王算总账。至于你们,先按兵不动,在私下搜集景王谋反的罪证,等安狼国的使臣走后,朕会处置景王,给你们一个交代。”
三人闻言,纷纷对苏江月行礼,异口同声道:“陛下圣明!”
三人语毕后,被小太监带了出去,空旷的大殿里只剩苏江月和谷媛二人。
谷媛不解道:“陛下,篝火节过后,你真要处置景王?”
苏江月微微点头,“是!”
“陛下是天子,而景王是臣子。您这么做,会让景王死无葬身之地。”谷媛哽咽了几下,秀眉轻蹙,不解道:“陛下,我们三人不是结拜的知己姐妹吗?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待她?”
苏江月正色道:“因为朕是皇帝,皇权之上无私情,皇权之下无亲情。”苏江月眸色暗了几分,“与朕做姐妹,真是苦了你们。谷媛,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谷媛漆黑的眸子深了又深,她沉思良久,眼中才露出森森寒光,但又不知在想些什么。
她抿了抿唇,眼中有一瞬的凶狠,但很快敛去。
谷媛缓了缓情绪,平静道:“景王本就犯了国法,陛下依法治国,为了不失公允,将景王公事公办,也在情在理。陛下,谷媛有些累了,先行告退。”
苏江月应道:“去吧!”
谷媛刚离去,延舟从内宫缓步走到苏江月身边。苍老的声音轻轻笑着,“月儿演技真是越发好了,都能以假乱真。我若不是知道月儿的性子,我都要信月儿会真的杀了江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