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着她穿过众人,突然眼角的余光瞥见一抹熟悉的身影,侧目一看,正是一脸阴沉的蓝沁。
她怎么也在这里?一缕疑惑从心头闪过,顾不得深究,他抱着怀中的人儿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桓雎宫。
在太医初步诊断过后,他屏退左右,除去他和她身上湿透的衣物,抱着她步下了温泉中,用热水浸泡住她冰凉的身子。
还好,她没有呛水,只是因为身体弱,受了寒,晕了过去。
这口温泉是他平时专用的,正好可以帮助她驱除寒气。只是,当看到她满身的吻痕和淤青时,他心中的懊恼上升到了极点。
如果不是他正巧遇见,她这会说不定已经.
可是,这不像她的为人,她那么胆小,那么怕死,怎么会跑去跳湖?就算,他今天早上对她是有些粗暴,她也不至于寻死觅活的吧?
难道,是另有原因?回到当时在场的蓝沁怪异的脸色,他的心不由得沉重起来。
他是想让这个女人吃点苦头,可是,并没有想要让她死,然而,她两度涉险,却让他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也许,今天的事他得好好查一查。
“怎么,想不开了要投湖?”她醒来时,他已换好了衣物,故意用讥诮的语气试探着。
她拥紧了棉被遮挡着身子,辩道:“我只是失足落水,放心,我绝不会比你先死的。”
“是吗?”她有力气跟他顶嘴,看来是已经没什么大碍了。见她遮遮掩掩,一脸防备的样子,他不禁浮起一丝轻笑,如果她知道,刚才她昏迷不醒的时候,是他替她脱的衣服,帮她洗的澡,不知,她会是怎样的反应?
不过,眼下不是逗弄她的时候,他伸手捉住了她高傲的下巴,“听说你顶撞了蓝沁?”虽然他还没来得及去细查,却已从泠儿那里打听到一些眉目。据说是蓝沁去棠梨院找她,两人发生了口角争执,才演变成后来的局面。
本以为她会就这事说点什么,至少,也会为她自己辩解两句,可她却牙关紧闭,只是一脸恼恨的瞪着他。
她纵使不说,他也知道,以她的心性,与人争执是不可避免的。
“在这深宫之中,认清自己的身份,才是生存之道。”宫廷有宫廷的规矩,有时,哪怕是说错一句话,也有可能招来杀身之祸,她也是自幼在这种环境下长大,难道连最基本的自保都不懂吗?
眼前的人依旧是无动于衷,他不禁恼了,手指间的力道又加重了些,“为什么不说话?”
她就准备用这样的态度和他杠下去吗?他正要发作,却突然听到有脚步声隐隐传了过来,“君上,药好了。”
听到泠儿的声音,他才猛然忆起,她还是带病之身,怒意顿时稍稍缓了下来,“拿进来吧。”
“喝掉它。”他命令着。
然而,她竟存心跟他呕上了,咬牙道:“你可以杀了我,但我是不会喝这碗药的。”
她知道她在说什么吗?她以为他拿她没辙了?他扫向一旁的泠儿道:“把药放下,你先出去。”
等屋里只剩下他和她时,他一把托起了她的脸,“好了,说吧,为什么不喝?”
“反正,就是不喝。”她有些无赖的抗议着。
这一刻,他真想一掌拍死她或是自己,她是在拿她自己的身体跟他呕气吗?
无奈中,他端起药碗喝了一大口,不等她反应过来,便封上了她的唇,将苦苦的药汁强行灌入她口中。
………
昨天忙了一整天,居然好晚才回来,不过,工作的事总算处理得差不多了,今天要买家具和床,先把两章老书的奉上,新书的大概要到中午过后了,希望大家能够谅解。这两天米有家具和床,连睡觉都不方便,熬了两个通宵了。
情,蛊(上)
情,蛊(下)
情,蛊(下)
“剩下的,是要我继续喂,还是你自己喝?”他威胁着,打算如果她不介意的话,他就用这种方式把这碗药全给她灌下去。还以为只要吓吓她,她就会乖乖的妥协听话,可谁知,她愣了愣,黑眸里突然盈满了水珠,毫无预警的哭了起来。
他不由得皱紧了眉峰,平生最讨厌看女人哭哭涕涕,可对眼前这个女人的眼泪,他只有无奈和莫名的心疼。
像她这样接而连三的受委屈,心中的压力也是可想而知的,见她越哭越伤心,仿佛在用这种方式向他控诉着什么,他的心渐渐软了下来,但为着她的身体,他还是开口道:“你可以不喝药,反正只是发烧,再严重也不过一死,何况,看你现在的状况,最多是一辈子痴傻,要不了命。”
她立刻止住了哭声,指着药碗问道:“这是退烧药?”
“不然你以为呢?”敢情她哭半天,全是一场误会?她以为他给她喝的是什么?砒霜吗?
“你不是赐我那个什么”她吞吞吐吐好半天后,突然又半信半疑的道:“还是,你看我不愿服药,所以,骗我说是退烧药?”
她到底在说什么?看她满脸通红,再连想到之前发生的种种,他突然有些明白了,“你是说,我赐过你药,你不喝,所以,就跳湖?”
她抹了把泪,没好气的答道:“不错,我宁愿死,也不会喝你赐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