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开始逐一排查所有近期进出医院的救护车辆。
每一辆车,他们都检查得非常仔细,不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的地方。
终于,在一辆编号为“医07”的救护车上,他们发现了异常。
这辆车的车厢夹层中,竟然隐藏着一个隐蔽的隔舱。
段鹏小心翼翼地打开隔舱,发现里面放着一套女性衣物、一台微型相机和一卷未冲洗的胶卷。
但更关键的是,在隔舱的壁上,他们发现了一行用铅笔写着的字:“他们不疯,只是被逼相信自己疯了。”
段鹏立刻将隔舱里的东西取了出来,然后向李景荣报告。
李景荣盯着那行字,良久没有说话。
突然,他抬起头,下令道:“将此车调往三分区野战所,对外宣称‘转移高危病患’,实则在车内加装拾音装置与追踪器,放其继续运行——我们要让她拍,但只准拍我们想让她拍的!”
段鹏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李景荣的用意。
他立刻敬了个礼,转身去执行命令。
“旅长,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刘远问道。
李景荣的目光深邃而锐利,仿佛能够看穿一切迷雾:“接下来,我们要做的就是等待,等待她露出马脚……”
救护车缓缓启动,车轮碾压着地上的积雪,发出了吱吱的声响。
车厢内,一片寂静,只有发动机的轰鸣声在空气中回荡。
车身上,“医07”的编号在夜色中显得格外醒目。
段鹏看着远去的救护车,低声说道:“旅长,这辆车,真的能把她引出来吗?”
李景荣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救护车消失在夜幕之中。
他知道,这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一场智慧与勇气的较量。
而最终的胜利,必将属于他们。
就在这时,一旁的赵刚突然说道:“这辆车,是不是少了点什么?”
李景荣转过头,望向赵刚,眼神中带着一丝询问。
赵刚缓缓地说道:“这辆车上,好像少了点……血腥味。”
救护车在坑洼不平的土路上颠簸,夕阳将车身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像一只匍匐前进的野兽。
驾驶室内,“李景荣”目视前方,脊背挺直,仿佛一尊毫无感情的雕塑。
他是周卫国伪装的,每一个细节都经过精心设计,力求以假乱真。
车厢内暗格中,玛丽·安小心翼翼地调整着相机焦距,镜头对准了“李景荣”的后脑勺,她要记录下这珍贵的证据,揭露新一旅的“暴行”。
就在她屏住呼吸,准备按下快门的那一刹那,一滴冰冷的液体毫无预兆地滴落下来,精准地击中了相机镜头的反光镜。
“该死!”玛丽·安低声咒骂一句,连忙放下相机,用手去擦拭镜面。
指尖触碰到那无色的液体,一股异样的感觉瞬间涌上心头,她的眼皮越来越沉重,意识也开始模糊。
车外,堆积如山的柴垛后,段鹏缓缓起身,掸了掸身上的尘土,他那双锐利的眼睛,如同猎豹般紧紧锁定着眼前的救护车。
他对着空气轻声说道:“旅长说,有些真相,不该被记住,除非……由我们来定义。”
车厢内的灯光突然熄灭,陷入一片黑暗。
玛丽·安瘫倒在座椅上,手中的相机也滑落到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远方山梁上,一道孤独的黑影正举着望远镜,默默地注视着这一切。
那是老秦,他的脸上布满了岁月的痕迹,一双眼睛却依旧深邃而明亮。
他手中紧紧握着一枚新铸的铜铃,铃舌锃亮,锋利如刀。
他凝视着远方,内心在痛苦地挣扎着,最终,他缓缓地放下了铜铃,任由它静静地躺在手心。
“这铃,终究还是不能响啊……”他喃喃自语道,声音低沉而沙哑,像是从地底深处传来。
此时,三分区医院门口,一名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正焦急地踱着步子,他已经在这里等候多时了,口中不停地念叨着:“怎么还没到?怎么还没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