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一个略带沙哑的声音在帐篷外响起:“旅长,老朽有话要说。”
李景荣抬起头,看到王瞎子拄着拐杖,缓缓地走了进来。
“王老,您有什么发现?”李景荣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尊重。
王瞎子笑了笑,露出满口黄牙:“洋人走官道,从来不用真名。他们狡猾得很,总会想出一些花招来掩人耳目。”
“哦?你的意思是……”李景荣的
“旅长,您还记得前几天教堂修缮的事情吗?”王瞎子问道。
“当然记得,怎么了?”李景荣反问。
“当时,段鹏那小子曾协助搬运物资,他注意到玛丽随行的一个木箱底部有新焊的补丁,而且搬动的时候,还发出了轻微的液体晃动声。”王瞎子缓缓地说道。
李景荣的眼睛微微眯起,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他站起身来,走到地图前,仔细地观察着教堂的位置。
教堂位于城郊,交通便利,而且周围还有一些小路可以通往其他地方。
“她不是走了,是把自己藏进了‘医疗物资’里。”李景荣喃喃自语道,他的声音很轻,但却充满了力量。
他转过身,望向刘远,语气坚定地说道:“立刻传令下去,不动教堂,不查邮路,只派老周的徒弟小石头——一名同样聋哑但已被策反的少年邮工——每日按时向教堂投递一封空白信,制造‘联络未断’的假象。”
刘远愣了一下,似乎有些不明白李景荣的用意。
但他还是立刻敬了个礼,转身离开了帐篷。
“聋者递信,盲者见局。”
小石头是一个身材瘦小的少年,他穿着一件破旧的邮差制服,背着一个装满信件的邮包,默默地走在街道上。
他的眼睛里充满了警惕,时刻注意着周围的动静。
他知道自己肩上的担子有多重,他必须完成李景荣交给他的任务,将那封空白信准时送到教堂。
连续三天,小石头都准时地将信送到了教堂,没有发生任何意外。
第四天清晨,当小石头再次来到教堂的时候,他发现教堂后门的一只旧布鞋倒扣在台阶上。
小石头的心猛地一跳
他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然后将信件投入邮筒,转身离开了教堂。
当晚,夜幕降临,王瞎子乔装成一个拾荒的老丐,佝偻着身子,在教堂的垃圾堆里翻找着。
他的动作很慢,很小心,仿佛在寻找什么重要的东西。
突然,他的手停了下来,他从焚烧炉的灰烬中,找到了一片烧焦的纱布,上面残留着紫色的药渍。
王瞎子的眼睛微微眯起,他仔细地分辨着纱布上的药渍,最终确定,这是一种野战医院禁用的日军镇静剂,名叫“紫鸢尾”。
他立刻将纱布收好,然后离开了教堂。
回到新一旅的指挥部,王瞎子将纱布交给了李景荣。
李景荣接过纱布,仔细地观察着上面的药渍,他的脸色变得越来越凝重。
“玛丽并未南下,而是借教会转运药品之名,将自己伪装成‘医疗耗材’藏身于某批送往前线的救护车中,目的只有一个:近距离观察mK7Ω的实际影响。”李景荣缓缓地说道,他的声音很低,但却充满了杀气。
“以静制动,诱其自显。”
李景荣故意在作战室高声与赵刚争执:“田中康二精神失常,必须转移!这种人留在队伍里就是个祸害!”
赵刚的声音也毫不示弱:“转移?现在正是用人之际,你把他转移到哪里去?再说了,他是不是真的疯了,还不好说呢!”
李景荣冷笑一声:“是不是疯了,我会不知道?我已经安排护士准备担架、注射镇静剂了,明天一早就把他送走!”
这段对话,几乎传遍了整个新一旅。
次日凌晨,野战医院的值班兵慌慌张张地跑来报告:“报告旅长,昨夜药房的门锁被人撬开了,半瓶‘紫鸢尾’失窃,但其他贵重药品未动!”
李景荣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冷笑:“她要的不是药,是证据——证明我们也在用敌人的手段控制自己人。”
“夜查药车,雾中见影。”
段鹏带着一队战狼队员,悄无声息地来到了野战医院的停车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