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楼已经不剩下什么人了,侍应生说都去了二楼。
杜窈:“二楼?”
侍应生说:“您不知道么?今天是成悦集团举办的慈善晚会,在二楼,还有半个小时就该开始了。”
杜窈在心里冲孟砚白翻了个白眼。
估计是怕她不愿来,诓一嘴艺术熏陶,叫她以为是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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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过谢,上电梯到二楼。
拐弯,是一间宴厅,头顶水晶灯高挂。人声鼎沸,装潢是富丽堂皇的金,与楼下极简两色的黑白反差鲜明。
杜窈依旧没有见到孟砚白。
人群里穿梭,倒是不少人认出她。消息灵通,知道在正时上班——估计传言八卦也听得不少,或明或浅地露出一点揶揄的笑。
杜窈心里涌上一点烦躁,有人邀她跳舞也通通回绝了。
退到右角落的吧台边。
视线在攒动的人头里巡睃,一张张陌生的脸,有些失望,又不清楚这情绪从何而来。
她叹一口气。
架上甜品满目琳琅,杜窈伸手捏了一块纸杯蛋糕,奶油注心,不甜。
又推拒几位来搭讪跳舞的,话术熟练,一律以去世的前男友搪塞——这其实只是她在分公司待的前一周,尚还对这段感情心存希冀,结果没等到一句挽留的话,用以泄愤的胡诌。当时茶水间正在播《50waystosaygoodbye》,杜窈便恨恨地跟同事诅咒,谁能想到对方信以为真,第二天就传开了,愈传愈惨,还自动替她增添细节。
杜窈把吃空的纸杯团进垃圾篓。
抬眼,又有人过来请她跳舞,经理模样。杜窈有些说累了:“不好意思,今天是我男朋友的忌日——我想稍微静一下。”
她神色稍倦。
清冷的眉眼羸弱,身形也瘦,似乎一阵风就能卷走。声音也软,再铁石心肠的人,也会动容三分。
经理暗骂一句赌约。
不太好意思:“抱歉,抱歉。”
今天这场宴会私底下有人开盘。孟砚白追了四年的姑娘,有谁能捷足先登——便是开场就找人把孟砚白支走,下注的人一茬一茬地试。
哪里知道碰上人家男朋友忌日。
这在上京圈的确有些忌讳。城外道观香火旺,便知道这些人有多少是讲究的。
杜窈知道这一点。
见经理离开,松口气,夹了一块布朗尼。
还没送进口里,便听身后又有人问:“杜小姐,跳一曲?”
杜窈是真的累了。礼貌性地回头,自动回复:“不好意思,今天……”
是我男朋友的忌日。
话没说出口,蛋糕噎在喉咙里。
猝不及防撞上一双眼。
瞳孔是特别的蓝灰色,像卧在银灰雪水底下的冰,寂寂地浮沉。
声线也冷。
听他慢悠悠地开口:“陪死去的男朋友跳一曲都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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