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余一件家具,只有展出的一列后现代主义的画挂在墙上。
里头三三两两的人聚在一起,不算很多,有托举木盘的侍应生穿梭其中。
不像展览,更像宴会开前。
杜窈还未来得及确认,孟砚白便被一位侍应生叫走。步履匆匆,杜窈只好朝他摆手,示意自己一个人没有关系。
从左往右,看画。
介绍附得字小,杜窈轻微近视,便凑近了看。没注意拐角有人,当即撞个满怀。
“哎!”
杜窈脚崴一下,疼得吸气。
见对面姑娘手里的盒子掉到地上,摔出一条挂玻璃珠的项链。
怔一下。
再仔细看,细银绳子穿过流沙的珠子。灯光一晃,玻璃珠上一道月牙似的刻痕。
这是——
杜窈下意识想去拣这条项链。
手伸过去,便被人重重地打开:“你干什么?”
对面的姑娘横眉立目地注视她。
见杜窈仰起脸,视线空中一碰。倏地,神色有点迟疑:“你……”
“你好,我是正时的设计师。”杜窈收回空荡的掌心,露出一个没什么意味的笑,“可以问一下,这根项链在哪里买的么?很漂亮。”
“不知道,”她把项链收回盒子里,语气隐约的炫耀,“男朋友送的。”
杜窈呼吸稍顿。
良久,她笑了笑:“男朋友对你真好。”
“嗯哼。”
姑娘还要说话,边上却有人叫她,“周绿,你在干什么呢?程先生已经要到了。”
她远远应一声。
再上下打量杜窈一眼,便急匆匆走了。
大厅分明空旷。
杜窈却直觉得闷与躁,喘不上气。
问过侍应生,找到后门,借馆里的灯光拉一把藤椅坐下。晚风凉瑟,吹一会,才让她镇定下来。
世上多有雷同。
或许刻痕并不是指她的高岭之月,程先生也并不是指她认识的同一位。
杜窈这样想,沉沉地闭上眼睛。
-
杜窈是被冻醒的。
刚才迷迷糊糊地睡着,睁眼的时候手边多一盏亮起来的小夜灯。
不知道是哪位好心人放的。
一只图画劣质的卡通小猫,似乎是路边地摊上的玩意,冲她呲牙。
杜窈回瞪了一眼。
借光补过妆,起身去找孟砚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