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绿就这样静静的站在边上,就如同不存在一样,忽然,她听见有人叫她,她抬头,看着司徒翰飞。那一身华丽的司徒翰飞,那一脸苍白的司徒翰飞,那一副脆弱的司徒翰飞。
原来,如此意气风发的淮北王,如此天人之姿的淮北王也不过是一个会感伤的人。
“奴婢并不是王妃,又如何知道她是否真的快乐?”小绿只是淡淡的叹了一口气。
司徒翰飞的唇角扯出了一抹苦笑,他抬起一只手,轻轻的遮住了眼睛:“这阳光真刺眼啊。”
只是小绿却看见,一颗湿湿的,大大的泪珠从这高高在上的淮北王的手下面流了出来,濡湿了他乌黑的头发。
部署2
北市的人虽然多,可是到底都是老嘴老脸的街坊,所以谁家又生了孩子,谁家又娶了媳妇这样的鸡毛蒜皮的小事是最瞒不住的。而买烧饼馒头的张妈家多了一个水灵灵的小媳妇这样的“大”事自然是街坊四邻都知道了。
所以,柳生要找到肖喜喜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
就在肖喜喜离开了淮北王府的第七天,她的行踪就已经放在了司徒翰飞的案头了。司徒翰飞拿起了那薄薄的几张纸,看了看,就丢进了燃起来的炉子里,顿时,在那几页雪白的纸精美的香炉化成了灰烬,什么都找不到了。
柳生静静的站在司徒翰飞的边上,他是如此的安静,就仿佛一个人已经不存在了一般。
司徒翰飞转身走到了另一边的案几上,那里放着一杯酒,是温好的酒。他端了起来,转向了窗外。天色已经暗了下来,那在树荫下的躺椅已经全然被黑暗笼罩,只是那放在躺椅边上的一路熏香还在袅袅的燃着,一点并不明亮的光,仿佛转眼就要被黑暗淹没。
他低头,将那酒尽数的倒进了口里。这本该温热的酒,怎么会怎么凉?
放下了杯子,他转头看着柳生,轻轻的问:“她还好吗?”
柳生只是愣愣的看着司徒翰飞,随后摇摇头:“王爷,我不知道。”
司徒翰飞明白柳生的意思,在那种地方,吃穿自然不如王府里好,可是,她的心里呢?这个谁都不知道。于是,他点点头,“明日,我要去看看她。”
到了第二天,北市刚刚开的时候,在北市最好的酒楼忘归楼里来了一位出手大方的客人。他身材欣长,一身淡色衣服,只是头上戴了一定垂纱的斗笠。他并不和掌柜的说话,倒是他身边的那个笑眯眯的男子说:“你们这里三楼的位置我们想看看,挑一个好的位置略略坐坐。”
挑位置的客人本来也多,掌柜的并不觉得意外,只是对那个遮住连的男人多看了两眼,着实的好奇。可是,他身上的衣着和浑身的神气实在不像是普通人,掌柜的自然不敢多问,就慌忙打发小二带着这两个人上三楼挑位置去了。
又见她
这世界上最会看眼色的人有三种。皇宫里的太监,要饭的花子,还有就是这跑堂的小二。
自从这两人进了忘归楼,小二就看出来这蒙面的人来头不小,并且身份不低。可是这样的人怎么能会来这北市?难不成?他不敢多想,掌柜吩咐他带着这两人去三楼挑位置,他的跑得比平日里更加殷勤了。连忙来到了那蒙面的人跟前笑着道:“大爷,您这边请,这边有条僻静的楼梯,您从这边上去,可别人让冲了您。”
司徒翰飞隔着面纱看了看那弯腰堆笑的小二,淡淡的点点头。就跟着那小二朝着那条僻静一点的楼梯的走去,一路上,这小二越发的殷勤小心,几乎恨不得将他背到楼上去。
到了三楼,因为现在还不是吃饭的时候并没有什么人,小二本想还跟着两个人,柳生却安排他就站在楼梯口,自己则陪着司徒翰飞那一串的床边走去。
司徒翰飞走到了窗边朝外面张望了一下,柳生却走到了另外一个角落的窗边,站在那里看了片刻,就低低的叫他:“先生,这边。”
司徒翰飞忙快步走到了柳生的边上,朝着下面看去。只见在那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有一个中年的妇人在前面拖着一辆烤饼的车子,而在她的后面推车的人正是他朝思暮想的肖喜喜!
就那么一瞬间,司徒翰飞觉得整个世界都离他远去了,他只看得见那个人而已。
和在王府里不一样,她没有华丽的衣服,身上就穿着一套窄袖的粗布裙子,腰上系着一条长长的围裙,在那不宽大的裙子下面,肚子已经微微的显出来了。她将两只袖子都卷了起来,露出了白皙的皮肤,一双原本纤细而娇嫩的手,现在正帮着那妇人从车子上不停的将东西都抬下来。
她一头乌黑的发被随便的盘了起来,用一块粗布扎了起来,没有任何的首饰,可是,在晨光下,她的脸上却带着炫目的笑容。若不是她早就融进了司徒翰飞的骨子里,他几乎都会认错,原来,她也有这样的一面。
一千两银子
柳生虽然看不见司徒翰飞脸上的表情,可是看见他那僵直的身体就能明白他现在内心到底有多起伏不定。他转身走向了楼梯口,下了几步楼梯就看见了那正伸着脖子想看看楼上发生什么事的小二。
那小二见柳生下来,吓得赶快缩回了脖子,满脸堆笑的对着柳生说:“这位先生有什么吩咐?选好了座位了吗?”
柳生只是看着小二,随后缓缓开口:“人啊,有些事情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