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的。”邵丘扬连半分犹豫都没有,回答的彻底至极。
我说真好,你要是说你完全不管她,我也不会相信的。
“所以这场诉讼,我们必须赢。哪怕让她在里面关上个十年二十年,也比落在那些危险的人手里强。”
我说呵呵,那如果,陶艺琳不想被救呢?
“她是个三十岁的成年人了,一举一动都应该自己负责。如果她不愿意配合,继续为恶犯罪。那么,能不能原谅就是上帝的事了,而我只管将她送给上帝。”
“邵丘扬,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理智得简直让人讨厌。”我说你把鱼汤拿来给我,谁说我不喝了!
“倒掉吧。明天让三婶做新的。梁兆坤碰过的东西,我觉得恶心。”邵丘扬靠在我对面的墙上站了一会儿,然后对我说,他先回去了。
“邵丘扬,我出院的时候,你就不用来接我了。刚才梁先生说,希哲会抽时间过来的。”
“哦,好。”
***
梁希哲接我出院的那天,下着阴蒙蒙的秋雨。进来的时候还是一个能穿裙子的季节,出来的时候叶子都黄了。
“你要是忙的话也可以不用管我的,东西不多,有些没什么贵重的也就不要了。”我坐在椅子上,裹得像个球。看着梁希哲忙前忙后地帮我打点行装,心里很是过意不去的:“听你大哥说,你最近很忙,齐楚也不见人影,是不是专案组那里有新的情况了?”
我也知道人家警察内部有纪律,能说的说,不能说的问也没有用。
“还好,最近取得了挺大的进展,所以上面给我们放了两天假。”梁希哲又加了一件大衣给我。虽然我已经康复了六七成,但是重伤一场,身子抵抗力总还是弱些的,这种秋冬换季,最怕着凉。
“虎爷栽了,说是底下闹了内讧,有小弟跑货。他带人去追,被我们的干警截了消息,十公斤新型毒品抓了个正着。”
“真的?”一想到那个脑满肠肥的大秃顶,我就浑身难受:“那阿珍呢!你们有她的下落么?”
梁希哲摇头:“抱歉,我们抓了他手下近二十余人,没有你的姐妹。但是——”
“但是什么?”我很焦急。
“但是我有在口供的时候特意帮你问了,刘二虎的回答是——”
“你快说啊!”
“原话转述么?”梁希哲好像面有难色。
我点头点得快缺氧了,都什么时候你还卖关子!
“不是啦,主要是,反正他的原话是——那个臭婊子谁知道在哪?都是喂不熟的狗。老子身边的女人都一个腥味。”
我听着这么粗鄙的话,却是心里挺不是滋味的。但我明白梁希哲之所以原话转述,是因为这句话模棱两可的,的确很难概括出阿珍的动向。
但至少可以说明一点:阿珍大概是还活着。
“说起来,我们这次能把虎爷全端了,还多亏了卧底的同事。时间地点一针见,而我们这里零伤亡才是最值得庆幸的。”
我心想谁说不是呢,贩毒的都是亡命之徒,各个手里都攥了几条人命。
“希哲,你……出任务的时候当心点哦。”
“七月,你是在担心我么?”
“啊?”我也只是不由自主地随口关心了一句。但看他那么兴奋的样子,又不忍说出那么绿茶婊的‘我们是好朋友吖’这种话。
“呵呵。我开玩笑的。你要是真的那么害怕我出事,就不会是那样的口吻了。”梁希哲笑了笑:“假如我要是说,邵丘扬为了去调查陶艺琳的事,同意把青樊湾的一部分周遭腹地停转权转让给了陶峰,你什么反应?”
我本来还抱着个暖水杯的,啪嚓一声,整个砸地面上了!
“对不起,我——”梁希哲吓了一跳,赶紧过来安慰我。
“你说的是真的?齐楚知道这件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