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别说是动手了,就没有人敢直起头跟他说一句话。
而现在季宵焕的这一拳打得周围的人都懵了,连一向话多的瘦子都错愕的瞪大了眼睛,嘴巴也张的大大的,半天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
周围瞬间一片死寂。
赵一鸣捂着脸抬起眼睛望着季宵焕,眼里闪着风雨欲来的怒气。
季宵焕却一点都不怕,他向前走了两步,摊开手掌递到了赵一鸣面前,说了三个字:“还给我。”
赵一鸣咬了咬牙,用拇指蹭了下嘴角,他垂眸望着手指尖的血迹,忽的冷笑了一声。
下一秒他一把拽住了季宵焕的衣领,把季宵焕拽到他的身前,压着声音一字一句的说:“你是不是活腻歪了,想找死?”
这下赵一鸣的小弟都反应过来了,立刻都撸着袖子气势汹汹的围了上来。
“你他妈的敢打赵哥。”
“现在弄死你信不信?”
那些人一个个都长得人高马大的,一脸凶相的怒骂着。
季宵焕就像是被一群鳄鱼包围住的猎物,下一秒就要被撕咬扯碎皮肉。
季宵焕却依旧抬着手,咬着声音一字一句的说:“还、给、我。”
“哎!你们几个人在干什么!”
忽然传来了一阵尖利的哨声,还伴随着狱警喊声。
那个哨声一响起来,犯人们都浑身一颤,条件反射的抱住了头,蹲下了身子。
在监狱里,狱警就是猫,而囚犯就是耗子。
平日在外面再嚣张再狠的囚犯,在面对狱警的时候,都像是猫见了耗子一样,不敢多说半句话。
季宵焕是新来的,没有养成这个习惯。
周围的人都蹲下了身子,甚至连赵一鸣都乖的像个被驯服的耗子。
只有季宵焕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狱警举着警棍指着季宵焕,大声的喝着:“1915,你干什么?!抱头蹲下!抱头蹲下!”
在警棍就要指到季宵焕鼻尖的时候,季宵焕这才抱住了头,缓缓蹲了下来。
“怎么回事?”狱警问道:“是谁先发生了争执?”
“是他!”
瘦子反应很快,立刻指到了季宵焕,先发制人的说:“刚刚我们在打扫卫生,他突然泼了一盆水到我们身上,警官你看,我们的鞋子,衣服,全部都脏了。”
狱警闻言看了那几个人一眼。
果然如瘦子所言,这几个人的鞋子和裤子全部都湿了,有的还在湿淋淋的往下滴水。
只有季宵焕一个人浑身上下都是干净的。
狱警望着蹲在地上的季宵焕皱了皱眉头。
他们狱警在私底下也议论过这个小子。
当年季宵焕的那个案子涉及豪门纷争,闹的满城风雨。
而季宵焕年仅十九岁就进了监狱。
按理来说他这种豪门长大的公子哥娇生惯养,年纪又小,来到监狱里遇见像赵一鸣这种狠人应该是会被吓的毕恭毕敬的。
但是季宵焕就偏不。
他从进监狱以来就谁的账都不买。
别说是对赵一鸣了,就是面对狱警的时候也挺直着脊背,该说话的时候说话,该做什么就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