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投石车轻便灵活,用完就能推走。
看见要打炮,推车就跑。
炮停便又悠悠转回来继续扔。
炸坏的投石车不多,三日轰击才损失百余架。
炸死的人就更少了。
秦王恨得咬牙,可终究无可奈何。
只能灰溜溜地跑回王府,尽量远离这臭气熏天之所。
离城数十里外,袁可立与张维贤对坐,听到前线传报后大笑。
“试探。”
两人几乎同时开口。
张维贤放下茶盏。
“这不是打仗,是三人互相试探。
曹文诏那法子看似下作,其实是在逼迫。
若孙传庭反应慢一步,不跟着抛尸上墙,气势就弱了。
更妙的是那周遇吉,竟也能在顷刻间跟上节奏。
阁老,陛下选的这三人,当真是把好手。”
袁可立轻轻颔首,目中透着欣慰。
“江山代有人才出。
陛下眼明心亮,是大明之幸。
至于我们……全都老了。”
张维贤笑,“陛下年富力强,身边能用之人也是时候换一批了。”
袁可立也笑,指了指案上的军报。
“我们只看结果。
这仗,评判他们的不是我们,是陛下。”
两位老臣第一次在大战来临前如此轻松。
他们相信陛下的眼光。
……
曹文诏在营帐内读兵书,读到一半,忽然笑出声。
那两个家伙,不比自己差。
“终于遇到对手了。”
曹文诏笑得像个孩子,比当年杀建奴还兴奋。
城上炮声渐弱。
曹文诏合上兵书,
“差不多了。”
几乎同时,孙传庭放下了笔。
周遇吉则立于军阵,沉声喝道:
“炮击三日,敌炮当尽。
今夜子时,全军攻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