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清理一圈,就砍一批。
县衙上下,凡贪赃枉法者,全部处死。
抄家开仓,当众施粥。
在等待粥饭的百姓眼前,贪官的头颅滚落泥地。
这种做法比任何政令都有效。
粥棚前的长队终于安静。
没有人再哄抢,没有人再哭喊。
百姓相信,只要排队,就能吃上饭。
人心重新稳了。
甚至,已经有人开始主动报名从军。
袁可立很累,但他不敢停。
黄昏,他巡视粥棚,一只小手忽然扯住了他的衣袖。
那是个五六岁的小女孩,脏兮兮的。
怀里捧着一个黑色木碗。
“爷爷没吃……给爷爷吃。”
袁可立怔住,鼻头一酸。
她的碗里还有半碗粥。
那是她舍不得吃的口粮。
袁可立蹲下身,轻轻摸着她的头,“爷爷吃过了。晚上冷不冷?”
小女孩抿着嘴点头:“冷……娘病了,喝不下粥。”
袁可立抹去她脸上的泥,柔声道:“会有房子的,也会有被子的。
你娘的病也会好的。”
天气渐冷。
粥棚再多,也无法让灾民重返家园。
他必须加快。
他需要更多的粮,更多的人手,更多的物资。
袁可立回到县衙,提笔蘸墨。
写下密奏封好,盖印。
“六百里加急,送往京师!”
崇祯接到袁可立的密奏后,休沐多日的朝会再次开启。
只是,昔日那满殿的文武百官,此刻已去其半。
崇祯的声音在殿内回荡。
“袁卿自陕西上奏,灾情远比预想严重。
隆冬将至,灾民靠草棚难以御寒。”
他扫视群臣。
“袁卿请拨银一百万两,调粮、布、盐、棉,赈灾。诸卿意下如何?”
这笔银子由谁出?
物资由谁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