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负率土之嘉愿,创洪业于无穷——还请太尉相信孤的决心,也请太尉快快养好身体,助孤一臂之力。”
偃谓听了这话,面色和语气都有所软化:“君王者,宰物之通器;君道者,天下之至公。大王让臣信了这话,大王的魄力决断与胆量也是老臣生平所罕见。只可惜臣老了,有心无力,请准许臣告——”
“老骥伏枥,志在千里,太尉壮心犹存,岂肯服老?乞退疏孤不会批,太尉于大宣犹如定海神针,大宣离不开你,孤也不能没有你的辅佐。”
“大王……”偃谓虽感激涕零,仍未松口。
“令孙大喜在即,这杯喜酒你总是要喝的。”
“大王是指……”
“孤有一亲妹,已到了适婚年纪,孤瞧她与偃越甚为相衬,不知太尉满不满意这个孙妇?”
君臣对视,几息之后,愉悦的笑声在室内响起。
两下相谈甚欢,离开时阖府恭送。
姜佛桑登车之际,视线回转,从一个个低垂的头颅上掠过,定格在偃府的门额之上。唇角的笑意愈盛,只不达眼底。
“回宫。”袍袖一甩,进了马车。
第678章夫妻一场
国君亲自过府探望,不几日,偃太尉病情即好转,在亲随的搀扶下出现在了朝会上。
国君体念他大病初愈,给他赐了坐。
偃太尉坚辞不肯受。
甚巧,其他病病殃殃的朝臣也都好了。
只有两位缺席。
“如此久也不见好,孤倒要看看是何重症。”
为示关怀,姜佛桑派了宫侍和医官前去探望。
朝会进行到一半宫侍来报,缺席的那两位并未在府休养,相约去了飞来寺听禅论道。
“孤观他二人平日所上奏疏,谈及时务总不切实际,原是心不在此。既为官作吏,当务实为民;既不务实,何妨全其所好?孤成全他们,今后也不必上朝了,常居庙宇侍奉佛祖罢。”
此言一出,满殿寂静。
这、这……
这是钦赐出家了?
群臣震悚,却无人敢开口求情。
国君语气虽淡,显是动了真怒。那俩虽说倒霉了点,却也是活该。
既“病”了就好生在家躺着,无端端去什么寺庙?以为自己是偃太尉呢。
偏还被国君逮个正着。这下可好,撞刀尖上了!
两位大臣才出飞来寺就惊闻自己被罢官的事。尚来不及消化,虎豹骑登门,将他们分别扭送至东西郊的两座陋庙强令出家为僧,任当事人如何鬼哭狼嚎家眷如何乞哀告怜也无用。
经此一事,朝中崇佛之风大刹。便是有向佛之心也不敢轻易表露了,生怕下一个被恩准奉佛的就是自己。
当日朝会还发生了两件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