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只好掩耳自欺,麻痹自己。
若阿姊不出现,她或许也就这般了,糊涂麻木地过活,永远迈不出这个庭院,永远困在这里,日复一日看着四方的天,年复一年等着一个不属于她的男人。
姜佛桑抬手替她将眼泪抹去,没有过多安慰的话:“走罢。”
姜佛茵重重点头。
珍宝美玉、珠翠丽服,凡连玠送她的,她一样也没带,还穿了自己当初的那身衣裳。
离开青屏山时是九月,离开连玠,也是九月。
大梦一场,竟已是整整一年。
所幸,悬崖勒马犹未晚。
她长出一口气,回首,久久凝望着这间屋室。
姜佛桑静静看着她。
也不知连玠有哪里好,虽则端方如玉,在姜佛桑看来终究少了些担当,论洒脱又不如裴迆。
可感情这种事谁又说得清?本就是剪不断理还乱的。
一不小心入了眼、扎了根,拔之不去,天长日久、终成执念。
前世佛茵就因此人出了那样的祸事,最后把命都送了。
今世好歹命是保住了,虽则蜕了层皮,若然能迎来蜕变,倒也不算白遭这一茬罪。
招手叫来春融,附耳叮嘱几句。
春融消失片刻,很快回来,手中擎着一支火把,仍是递给姜佛茵。
这次姜佛茵接得干脆。
待要掷出,又停下。
连府大喜,恐有人趁机生乱,这边人手调走不少,守卫只留不到五人,此外就是几个仆妇与女侍。
阿姊能旁若无人进来,那些人想必都已解决,是绑了还是打晕了?
火烧起来,万一控制不住……
她不想害及无辜。
姜佛桑动了动唇,欲言又止。
最后只道了句:“已让人将他们移到了平安之所。”
姜佛茵放心了,再不犹豫,将火把掷向床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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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光冲天而起的时候她们已走出很远。
昏睡中的铃铛被搁在那个叫春融的女侍的马背上,姜佛茵自己则与堂姊同乘一骑,后面还綴着十数部曲。
姜佛茵这才想起来问:“阿姊,你怎地回来了?这次能待多久?何时回北地?”
阿姊会骑马的事她倒是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