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仍旧痛苦万般,可心里再不是呼呼刮着冷风。怀抱着她,那个窟窿就堵上了,四肢百骸也逐渐回暖。再多怨恨,再多难以释怀,都随往事淡去。
半盏茶之后。
“好些了?”姜佛桑问他。
萧元度心情早已平复,缓缓松开手,微有些不自在。
本是闲聊,没想到会拐到这上头。
无意把气氛弄得如此凝重,遂岔开话题:“萧琥常言间者当诛必诛,他竟肯接受你的投诚,还肯那般重用于你,你是付出了怎样的代价?”
“武安那座铜山——”姜佛桑略显迟疑。
萧元度反应过来:“铜山是你献给萧琥的?”
姜佛桑点头,后又摇头。
把曾对萧琥说过的那番说辞又重复了一遍——无意骗他,可暂时也不想暴露自己重生的事实,那么唯有如此。
“总之就是误打误撞之下发现了这座铜山,良烁报知于我,我思前想后,去找了萧琥……”
萧元度盯着她,久久没言声。
“你……”
“怎么了?”姜佛桑回视他,明知故问。
“你该不会也和我一样?”
买座山,恰巧是铜山,这是何等运气?倒好似早就知晓。
姜佛桑不动声色,轻笑道:“我倒是盼着能和你一样,但那等机缘岂是谁人都能有的?再者,按你所说,我前世应当从未来过北地,便是重生,又哪里知道武安县有座铜山的事?”
萧元度没从她脸上看出任何心虚与异样来,也疑心是自己多想。
纵然是姜七娘重生也未必知晓铜山确切所在,姜六娘就更不可能了……或许真是气运。
萧元度这会儿只恨自己前世里没有多多打听与姜女相关的事。
根据她流落南州的大致时间推断,应当是在长生教动乱之后,那时许氏已倒,女眷那等遭遇也不稀奇。
反正不似这一世,才嫁进许家不久就义绝而归。
但话又说回来,他重生以来已发生诸多变数,他自己,小六、钟媄……每个人的轨迹都发生了偏差,甚至长生教之乱都提前了,那么姜女的偏差又何足怪?
况且姜女若真是重生的,做了那么多年的妖—宠妃,莫说一个许晏,她能把许家满门都给毒杀了罢?又岂会老老实实替堂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