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佛桑走到萧元奚对面坐下,接过菖蒲递过的牙箸:“妾听闻有些地方年夜当晚有食娇耳之俗,便做了来,图个吉利。”
而后看向菖蒲和春融:“这里用不着伺候,你们定也有聚宴,快去罢。对了,让方婆给英师父和燕来也送一碗娇耳汤去。”
女君既发了话,两人欢欢喜喜应下也便出去了,萧元度亦打发走了休屠。
室内只剩下三人。
他兄弟二人仍旧话不多,席间除了筷箸碰到盘盏的声音,就只闻姜佛桑的说话声。
“纵酒伤肝,夫主还是少饮些,多吃菜。”
萧元度多有不满:“你们京陵那些人纵酒就是任情,许多放诞的名士也都以豪饮著称,到我这怎就这也不成那也不成了?”
姜佛桑只回了一句:“名士活得都不长。”
萧元度:“……”
虽不情愿,接下来酒樽果然少碰,那碗她亲手包的娇耳汤却是吃了个干净。
眼前这一幕让萧元奚不由想起了去年今日。
他在巫雄待了这些天,日渐发觉兄嫂之间与去岁相比似乎有什么不一样了。
一向连阿父的话都不肯听的兄长,独独肯听五嫂的……
虽然日常总免不了闹些别扭,但五嫂总有办法让兄长转怒为喜,而后乖乖照她说的去做。
萧元奚心内暗暗祈愿:这样的日子,但愿一直下去才好。
第260章分明喜欢
宴至尾声,萧元奚也如去年那般敬了她一樽酒,并且言明这是他的心意,五嫂可随意。
萧元度也在一旁说了句:“没那些破规矩,不能饮酒就别饮。要么让方婆温些南酒来,不然就干脆喝茶。”
姜佛桑没听他的,她现在对北酒的辛辣多少已能适应,不会再似去岁那般出丑。
萧元度一直盯着她,见她饮完若无其事,眼前不知怎么浮现出她眼眶红红、眼泛泪花的可怜相,笑了笑。
萧元奚谨慎守礼,不肯跟兄嫂一同守岁,早早回了歇宿的客院。
萧元度正踌躇要不要回偏室,姜佛桑让人取来棋枰:“夫主可愿陪妾对弈一局?”
萧元度正坐:“也好。”
说是一局,下了远不止一局,后来两人又玩起了弹棋。
屋外爆竹声声,侍女仆役们笑声欢畅,屋内闲敲棋子落灯花,却是另一种别样的静谧与温馨。
“该你——”萧元度抬头,发现姜女单手托腮、凤目微阖。
两指间拈着的那枚黑子啪嗒掉落,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