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无精打采,拖枪似的尾巴一甩一甩,瞧他的眼神睥睨中带着些许冷漠。
他之前对黑獒说的物似主人型当真一点没说错。
想想也够憋屈的,他的亲随被姜女近身女侍无情拒绝,姜女养的狸牲又把他的黑将军戏耍一通,现在是一个半死不活,一个时不时鬼嚎鬼叫,萧元度成日面对这俩,真是烦不胜烦。
现下连他也被这只狸牲给藐视了,心里莫名窜出点火气。
又不愿跟只狸牲计较,于是迁怒姜女——她身边的人也好畜也好,没一个善茬!
似乎怕他不信,凝香起身走到书案旁,探手要去抱雪媚娘。
雪媚娘立刻紧绷起来,双耳后压、胡须上扬,瞳孔变成窄竖的一条,目露凶光,并且发出低沉的呜呜声。
凝香被吓得花容失色,稍定定神,回头冲他一笑,“雪媚娘大约是思念女君了——”
萧元度皱了皱眉,心口灼烧得不舒服,也没甚耐心,“连个狸牲都看不住,要你何用?”
娇美的笑容僵在脸上,凝香伏下身去惶恐请罪,“婢子的错,婢子这就——”
萧元度打断她,“它既不肯让你近身,就去唤平日照管它的人来。”
“诺,婢女即刻去叫似云姐姐……”
抬头,门口那道昂藏的身影已经不见。
步伐听着似有些拖滞,鼻端还能闻到浓重的酒气。
是啊,五公子饮了酒……
凝香渐渐直起身,双眼亮得惊人。
主室的灯熄了,一道身影出来,在廊下站立良久,并未去叫人,只身进了庖室,不一会儿端了盆水朝着偏室去了。
偏室的门没关,轻轻一推便开。
灯也未熄,映照出一张俏脸。
凝香轻轻唤了声“五公子”,停了几息才蹑步绕过屏风。
果然睡着了,外袍胡乱扔在地上。凝香放下水盆,走上前,把衣袍捡起。
衣袍上也沾染了酒气,明日肯定是要浆洗的,但她还是仔仔细细将之搭在了椸枷上。
做完这一切,她才转身走至榻边。
榻上的人只着单衣,双目紧闭,胸襟微敞,露出一小片紧实泛红的胸膛。
男人平日瞧着甚是魁伟,没想到褪去外袍,体型竟是偏瘦。却不是清瘦,而是劲瘦。流畅的线条,打眼看上去精悍又利落,隔着一层衣衫都能感知到这具躯体里蕴藏的力量。
凝香就这样看着,面上浮起一抹红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