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姜佛桑也笑了笑:“那先生可有话要说?”
濮阳涓也不绕弯子,“今日原是奉主公之命来西市问询,得知少夫人也在,特来拜谢少夫人厚赐。”
姜佛桑备的礼并不止京陵一份,除了佟夫人和几个娣姒,濮阳涓的家眷也有收到。
“哪里谈得上厚赐,先生未免太过见外。只是些许心意,留作府上女眷穿用,尊夫人不嫌弃便好。”
“拙荆爱不释手,恨不能抱着入眠。也不怕少夫人笑话,某在南地也待过数年,还从未见过如此美锦。”
这话里有钩子,姜佛桑只做不知,“那以后先生就可常常见到了。”
濮阳涓也没追问,点了下头,话锋一转,“织锦会之前主公曾面嘱过某,少夫人若有烦难,让某助上一臂。不想竟是一指之力也没帮上,实在羞愧。”
姜佛桑仍是当着萧琥的面曾说过的那句:“此等小事,何敢劳动濮阳先生?”
“这可不算小事。”濮阳涓摇头,目光有深意,“或者少夫人以为是小事,实际却是办了桩了不得的大事。”
除了年节庆典,棘原城还从未这般热闹过,关键这热闹还不是虚的。商旅往来频繁,也意味着利来利往,这都是肉眼可见的。
至少证明了一件事——蚕桑之利,豳州也可一图。不说达到“公私赖焉”的地步,至少可以富州裕民。
“主公对少夫人赞赏有加,且已吩咐各州郡,要劝导百姓努力蚕桑。”
姜佛桑没想到萧琥行动如此之快,只是——
“只是劝导的话,没个数年怕是难成气候,若各衙署能在劝谕的同时制定些惠民之策,譬如保护令,再譬如减免丝税……当然,我也就这么一说。”
濮阳涓捋着他那把美髯,目露赞赏,“少夫人有如此远见,大丰园内缭作何愁不兴?缭作既兴,便是垂范。某已能看到不久的将来,豳州丝绸将充斥于市,招致各方商贾蜂拥而至,再偏远之地的商贾也会不顾道路艰险来到棘原采买新锦,而后贩卖至大燕各处。”
姜佛桑回以一笑:“承先生吉言,希望那一日快些来。”
“少夫人也无需跟某客气。主公既有吩咐,少夫人但有难处不妨直言,某能效力之处自当相帮。”
“倒不是跟先生客套,实在我所知也不多,一应事宜都是庄园内两个管事承办。他俩都是能干的,大事小情尽皆包揽了去,甚少让我烦心,遇到难处自己也就解决了,毕竟我远在巫雄,联络多有不便。”
“如此实心办事的人才,难得。”
“只可惜我帮不上什么。今次去庄园,两人忙得团团转,愁眉不展……”
濮阳涓诧异道:“单契如山,为何还会愁眉不展?”
“正因单契太多,人手不足,唯恐限期内无法完工。不能如期交货,届时岂不自砸招牌?明年的织锦会也不一定能按期举行……”姜佛桑略显无奈,而后又补了句,“不过也不是什么大事,他们已在想法子了。”
濮阳涓问出是何法子后,沉吟了一阵才起身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