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上的织妇要用精准的力度在一万多根线中拽出正确的部分,而楼下的织妇则需依照既定顺序把两斤重的梭子在经纬细腻的丝线里流畅的甩出来,是个精细活,也是个体力活。
而花楼上下的配合又是操作花楼机最大的难关,一般都要经过长期地磨合。
在姜佛桑看来这两人已足够默契,陈缣娘却仍嫌不够。
“还需多练,什么时候不需眼看,单凭声音就能衔接得天衣无缝,才算有所成。”
说着,走到另一台织机旁指点了几处;又被第三台织机旁的织妇叫过去,似乎遇见了什么疑难。
陈缣娘亲自上手示范给她们看。
她虽不苟言笑,讲解却是耐心细致,织妇们围在她身边,听得也极认真。
姜佛桑看着眼前这一幕,唇角微微翘起。
第217章笑语声声
从天字号园区出来,陈缣娘带她去了一间小院,这里是缭作“重地”,加着重锁,钥匙只有良烁和陈缣娘有,闲人不得入。
比起前头的织园、织室、织妇种种,显然这才是陈缣娘真正想给姜佛桑看的。
她的神情隐秘又激动,像是怀宝于身、待示于人。
事实上里面的东西也确实称得上宝。
姜佛桑在院内待了许久,直到菖蒲提醒回城的时候到了。
陈缣娘亲送她出缭作。
姜佛桑澎湃的心到这会儿才平复下来,停步,紧握住她的手,“谢谢你,缣娘。”
她心里清楚,若无陈缣娘,即便有花楼机,也断不会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做出如此成果。陈缣娘管理偌大缭作的能力、她对各类锦缎技法触类旁通的能力……
即便姜佛桑早有准备,亲眼看到,还是觉得像是一种奇迹。
陈缣娘摇头,“是我该谢女君才是。”
织户出身,自幼与锦为伴,她一度以为散花绫就是她此生所能见到的极致。谁能想到有生之年,还能让她见到如此盛景?尤其这盛景还是她亲自参与、缔造。
连番变故之后,陈缣娘已很久没有过这种全身心都满足充盈的感觉,她觉得就算此刻死去,此生也不算虚活。
姜佛桑两颊带笑:“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