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梵一笑,弹了一下他的额头道:“很好。”
叶然的大眼睛亮了。
当天下午,下起了安州第一场雪,也迎来了一个惊人的消息,皇帝驾崩了。
举国大丧,禁嫁娶喜乐一年,街头巷尾虽没挂白陵,却也不敢张灯结彩,这个年过得很安静。
除夕守岁,叶然与凌梵下了一晚上棋,晏召在擦拭他的宝剑。
临近子时,没有鞭炮烟花,于庆海送来了汤圆作为宵夜。叶然一碗里吃出两枚铜钱,牙咯疼了,眼泪也差点咯出来了。
于庆海却笑眯了眼,以往在汤圆里会放一枚铜钱,现下多了叶然便放了两枚,不想两枚都被他吃到了,“一锅汤圆只有两个汤圆里放了铜钱,全被小然吃了,来年要行好运。”
“被咯得眼泪汪汪的还叫好运。”晏召有些幽怨,往年都是被他吃到的。
于庆海道:“你懂什么,这叫彩头。往年被你吃到时,怎不见你说什么”
晏召指着揉腮帮的叶然道:“那我也没像他那样捧着腮帮子喊痛。”
凌梵转向叶然道:“张嘴。”
叶然张了嘴,凌梵用筷子点在他牙上试着推搡了一下,收回筷子,一笑道:“无妨,没松。”
叶然擦擦眼眶,端起碗继续吃汤圆。
晏召道:“你还当真是咯不怕啊,就那么喜欢吃汤圆。”
“很甜,很好吃。”
“敢情你是什么东西甜就什么东西好吃。”
叶然点头,眼睛被碗里的热气蒸出一层雾气,大眼朦胧。
晏召乐了,举起手去揉叶然的头发,后又碍于凌梵无意中扫过来的眼神,收回了手。
吃过汤圆,于庆海送了热水来给凌梵洗漱,叶然在收拾棋具。
晏召见没什么事便回房了。
待凌梵洗漱完,就见叶然一边往棋龛里放棋子,一边眯眼打磕睡,最后干脆头一歪,伏在棋盘上熟睡过去。
凌梵不想吵醒他,便打开门叫人来抱他回房,眼见外面白雪皑皑,寒气冷冽,复又看了一眼熟睡的叶然,关门作罢。
伸手抱起叶然放到自己床上,除掉他身上的外袍鞋袜,打散头发,将他塞时被子里。
看睡得一派天真无防的叶然,凌梵想起早上墨玉斋送来已打好孔的子玉,扯下腰间香囊上的丝绦穿过小孔,替叶然挂在脖子处,自己也掀开被子躺下去。
待凌梵在被子里捂得暖和后,叶然感到身边有一个暖源,便不停的往凌梵凑近,最后在凌梵胸前蹭了个舒服的位置,咂巴了一眼嘴巴,香甜入梦。
凌梵看着胸口的小脑袋,很无语,最后默默叹一口气,揉揉他的头发,将他揽在怀中,沉眠过去。
翌日,窗外被雪光映亮,照得房内明晃晃的。
叶然睁眼,发觉自己在一个人的怀里,往日的熟悉让他迷失了时间,清清脆脆地唤了声爹。
爹没应,叶然又唤了一声,并摇了摇他。
凌梵想当作幻听也是不可能的了,有些哭笑不得地弹了下他的额头,并加重了力道。
叶然吃痛,抬眼一看,头上凌梵一双幽黑的眼睛正看着自己,神情似笑非笑。
叶然头脑清明过来,爹已经死了,跟娘葬在一块,眼下是凌梵呢。
虽然是凌梵,但他的怀抱跟爹一样温暖,还有好闻的兰香,于是在他胸口蹭了蹭,感觉胸口被什么东西咯着,掏出一看,是子母璃玉的子玉。
叶然爬到凌梵面前,大眼睛带着疑问。
凌梵道:“前些日子放在墨玉斋打孔。”
叶然低头看看碧绿的玉珠,眼睛弯成了月牙,“谢谢。”
凌梵看叶然露出细瓷的白牙笑道:“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