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冲睁大了眼睛,“你是说,你是说假驸马有可能是奸细!”
凌梵道:“不排除这种可能。”
驸马如果真是奸细,那他那个皇室的背景,手中的实权,韩冲越想越心惊。
“我要快些回去见太子。”
想到战事的紧迫,凌梵点头,“的确应该尽快。”
凌梵感到肩膀一沉,叶然头歪在自己肩上,睡得正香。
凌梵一笑,他还真是困了。
韩冲又想到了什么,看着凌梵道:“我回师门前,听人说最近驸马与你爹走得很近,要不要传信提醒一下。”
凌梵眼光沉了一下,淡淡道:“他是千年老狐狸,若驸马存了什么心思,他岂会识不出。”顿了顿,又继续道:“即便是沾惹上了,他也能将身上的泥点子甩得干干净净上岸,哪需要人去提醒。”
韩冲哑然,被儿子说父亲是老狐狸,他不好再置词。
第二日,韩冲带着红白碧天珠回了京城。
因年关将近,凌梵三人起程回碧桃山庄,待回到山庄已是十二月十六,年味渐浓。
于庆海正在庄子大门指挥下人挂灯笼,总差那么一点才能够着石牌楼的暗钩。正愁恼着见晏召驾着马车徐徐而近,高地兴迎了上去。
“晏召快帮忙把灯笼挂上去。少爷,一路辛苦了。”于庆海打起帘子扶凌梵下车。
“小然也来了。”于庆海笑眯了眼。
“于叔。”叶然大眼睛流澈。
“好、好,今年过年肯定会热闹不少。”于庆海拍拍叶然的头发。
说话间,晏召已将灯笼挂好,将马车交给下人。
凌梵照例去了冰房拜祭母亲凌絮帉。
“为什么不把你母亲落葬”叶然看凌梵指腹轻拂过冰椁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哀戚,忍不住出言相询。死者入土为安不是吗父亲身体还是先化成了灰再入土的,不论是冰存着或是葬在土里灵魂都是到了天上去守护他(她)最牵挂的人了。现在看到凌梵面对凌絮帉尸体这样哀戚,叶然觉得入土为安才是正道。
于庆海闻言张大了嘴,担忧地望向凌梵。
晏召眼中盛满怒气,也看向凌梵。
凌梵低垂着头,看不出喜怒,手指停入在冰椁上,任由寒气染红指尖,过了很久开言,不知是回答叶然,还是说给自己听。
“或许是该落葬了。”
☆、第 17 章
第二日清晨,凌梵在于庆海的笑声中醒来,从里打开门,一个人影就直接扑进了他的怀里,软软的身子带着外边的寒气,低头一看,正是叶然,手里还拿着对子横批。
凌梵看看门边的春联与于庆海手里的浆糊心中了然,问怀里的叶然,“吓到你了”
叶然点头,直起身,检视手中的横批有没有撕坏,所幸没有。
“少爷醒啦,我去叫人来侍侯少爷洗漱。”于庆海将浆糊放到墙角,向院外走去。
叶然爬到凳子上,继续往门楣上贴横批。
凌梵看他摇摇晃晃的身子,伸手扶着他道:“叫晏召帮忙,或是下人来做都可以。”
叶然认真道:“春联一定要自己亲手贴才是过年。”每年过年,叶邰不管多忙都会抽出时间与叶然一同贴春联,一起祈福新的一年平安顺意。
凌梵没听过这种理论,当下默然。
少时在家,有府里的下人做这些事,离家后有了自己的庄府,虽有下人布置,但自己院子房门下人知道自己素喜清静,也不会有贴春联之举。
叶然看看凌梵,从凳子上跳下来,把手中的横批放到他手中道:“你贴。”
虽然并不认同叶然亲手贴春联才是过年的理论,但也不拂却他的意,当下稳稳地踩在凳子上,平平正正地贴好了横批。
“幽兰藏香沁冬雪,紫燕穿云送喜来。你写的”
叶然点头,大眼睛里带着讨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