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雪怜把吃的喝的放进木箱。
陆隽俯身,道:“我来收拾,你去坐着。”
他的语气容不得人拒绝。
虞雪怜点点头,其实陆隽的行李收拾的东西不少,也不缺旁的。
但这一别,要隔一个春秋,何况他要在交州久住。
送他衣物是借口而已。
“爹爹说,待陆大人从交州回来,再定婚期。”
陆隽应道:“抵达交州的那日,我会给虞姑娘写信。”
虞雪怜说道:“陆大人,你在交州若是水土不服,记得把药包拿出来,让观言给你熬一碗喝。”
陆隽做事不拖沓,包袱和木箱整齐的放在桌案上。
观言他们在耳房收拾被褥,去交州有府邸住,他们不用带多余的东西,但被褥这种贴身用的,还是带自个儿的睡着舒服。
陆隽落座,临行前,他要珍惜现在的共处。
虞雪怜和他对视,却都不开口言语。
最终,她败下阵来,陆隽的眼神一点也不冷了,灼热的让她下意识的要躲。
虞雪怜鬼使神差地问:“陆大人,你会不会想我”
话音刚落,她就后悔了。
她问得过于直白。
然陆隽说:“陆某会想。”他停顿下来,唤道,“穗穗。”
虞雪怜滞住,说:“我也会想陆大人。”
初五,陆隽动身去交州,高乘远骑马来送了他一程。
“陆兄,为了教坊司,你说这值不值得”高乘远对着车窗,说,“若不是因杨阁老,你怎会被调到交州,他把功揽在内阁的头上,你倒是白忙活一场。”
高乘远越说越不服气。
陆隽让观言把马车停在路边。
“高大人。”陆隽素来不愿用值得一词来衡量此事该不该做,可高乘远既问他,他便答复,“这值得在下去做。”
高乘远无言看着陆隽,而后扔给陆隽一个酒囊,道,“我送陆兄的践行酒。”
金陵到交州路途遥远,除去过年休沐的日子,陆隽抵达交州,已是三月上旬。
县令衙门的官差为陆隽接风洗尘,要摆八桌酒席,被陆隽拒了。
当地百姓听说新上任的县令大人是状元郎,稀奇的不得了,他们这儿总让人嫌弃是蛮夷之地,当官的都不爱来。
这回竟来了一个状元郎。
他们猜测,状元郎许是犯错了,被圣上派到这里当官。
自陆隽到交州苍梧郡,没过两天,就开始断断续续地下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