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帝小说

第42节（第3页）

&esp;&esp;因为，她知道了自己亲生父亲的故事。

&esp;&esp;向天歌的母亲听到这里，很缓慢地低垂下了脑袋。

&esp;&esp;她一直没有告诉女儿这件事，她怕女儿会更加嫌弃这个“父亲”。一个杀人犯，一个坐过十几年牢的杀人犯。

&esp;&esp;“所以你知道他杀过人坐过牢，你还敢跟着他走？”

&esp;&esp;向天歌反驳说：“他是打死了臭流氓，警察叔叔，请你不要用‘杀人’这样的词。”

&esp;&esp;警察意识到自己刚刚说的话并没有严格措辞，深知自己这样的询问已经伤害到了孩子的心。

&esp;&esp;“不好意思，小同学，我跟你道歉。”

&esp;&esp;“他是失手打死了臭流氓。”向天歌又强调一遍，“我相信他说的话。”

&esp;&esp;“对对对，我们调过案底，确实是这样。”

&esp;&esp;警察知道，在孩子面前维护一个父亲的尊严，这是必要的。

&esp;&esp;况且，孩子能对“杀人”做出这样分辨，对她自己而言、对她父亲而言，甚至对她母亲而言，都是一件难得的幸事。

&esp;&esp;警察接着问：“你是基于相信他是个好人，又觉得他可怜，就跟着他走了？”

&esp;&esp;“我当时不知道他的这些事情，是在后来吃包子的时候，他告诉我的。”向天歌老实回答，“当时，我只是觉得他可怜。如果他一直纠缠着我，我就会烦他。但是他没有纠缠我，而是走掉了。那个时候，我反而觉得……他很可怜。”

&esp;&esp;警察点点头，表示理解她当时的心情。

&esp;&esp;“你为什么给他买包子？他要求的？”

&esp;&esp;“不是，我自己想给他买。”

&esp;&esp;“为什么？”

&esp;&esp;“因为我喜欢吃那家的包子。”说到这里，向天歌的眼眶红了一些。

&esp;&esp;警察看着小女孩儿，微微有些动容。但他很快回过神，继续问：“小同学，告诉我，你们在包子铺都说了些什么？”

&esp;&esp;“他讲他过去的事情。就是失手杀了臭流氓，坐牢，出狱，打工，赚钱，找我妈妈。然后就是，找到了我妈妈，想要认我这个女儿。”

&esp;&esp;“你听了这些话，心里是怎么想的？害怕吗？”

&esp;&esp;其实，这不属于笔录该问的内容。只是，这个年轻的警察自己很想知道。

&esp;&esp;“不害怕，”向天歌咬了咬唇，“一点儿也不害怕，就，更加可怜他。”

&esp;&esp;向天歌母亲的肩膀开始微微颤抖。

&esp;&esp;左思烔敏感地意识到她的情绪有些失控，赶紧抱住了她的肩膀。

&esp;&esp;“后来为什么去市中心？”

&esp;&esp;向天歌平静地组织着自己的语言，“他说，我的生日快要到了，说，今年的礼物还没有给我准备，问我有什么想要的。我说，想要一件连衣裙。然后，我们就坐车去了市中心。但是，商贸没有开门，我们就坐在商贸楼梯上。”

&esp;&esp;“当时说了什么？”警察记得很清楚，监控显示他们在楼梯上坐着，说了很多话。

&esp;&esp;“我跟他讲，在我小学四年级的时候，就在市中心，出过一次车祸。”向天歌看了看她妈妈，又说，“当时我妈妈都要吓死了，不过我被抢救过来了，但是手臂上留了疤，我就跟他说这个事情。然后，他就哭了。”

&esp;&esp;“买了衣服之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