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强忍着不去抓挠,一步跨前,出手如电。
黄粱本能扭身躲闪,但身手差得太远,顾青芝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反向一拧,另一只手已经按住她的后颈,将她整个人牢牢制住,脸按在摆放烛台的桌案上。
烛光将那团漆黑的影子映亮。
眼前十五六的小姑娘梳着花辫,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侧脸被压在案上,一脸不服气地瞪着她。
“解药。”
顾青芝双手奇痒无比,忍着痒意咬牙切齿地威胁。
由于脸颊被挤压,黄粱说话也变得含糊不清:“师姐……你炸窝(抓我)也没用!那‘痒痒挠’……木有解药嘟。”
顾青芝捏着她脖子的手又使了些力气,“唐茵茵!别逼我教训你!”
“啊!快……松手……有的!有的!”
顾青芝这才松开她。
“疼疼疼疼死了。”小姑娘努力扭动着自己的脖子缓解疼痛,用眼神示意墙角。
那里放着个小竹笼,里头蹲着一只疙疙瘩瘩的肥硕蟾蜍,背上几条模糊的金线,慢吞吞鼓起腮帮。
“呱?”
……听起来不太聪明的样子。
“喏,金线蟾蜍的唾液,内服效果更好哦!这可是我养来试药的,早都被我训练得百毒不侵了。”
唐茵茵挺着胸脯一副骄傲的样子,让顾青芝隐隐想起了顾风平每次塞给她稀奇古怪的药草时那副德行。
她瞧着那只蟾蜍,蟾蜍也呆滞地望着她,张着嘴巴,粘稠的唾液缓缓往下滴。
“啪嗒”落在笼子底上,缓缓流成一滩。
刨除恶心不说,用了这个真的不会变傻吗?顾青芝很难不怀疑。
她强压下火气,从怀里掏出一段顾风平给的药草,送进嘴里嚼了两下,吐出来敷在双手上。
手上刺痒的感觉慢慢消退,那药草苦得她脸色都发绿,但在恶心和苦之间,是个人都知道怎么选择。
唐茵茵眼见自己最后的把戏也被化解,咬牙切齿地嘟囔:“可恶,又是顾风平那个臭小鬼!迟早有一天宰了他!”
小姑娘尖牙咬得“咯咯”作响,被顾青芝冷眼一撇,噤了声,彻底老实了,只能在心中腹诽。
问师姐比师父还凶是个什么感受?那当真是被全方位的压制。
“静步学得不错。”
听见夸奖,唐茵茵几乎反应不过来,大眼睛忽闪了半天才露出笑意。
“是吧!渊颉老头儿成天让我跟在暗处保护他和华胥,我都快无聊死了,只能自己研究这些打发时间,结果好不容易放我回来了,赌坊那里也一点意思都没有。”
“那刚好,你来我这里继续干,恰好南柯也在,你们相互有个照应,你那些药材毒物单列,银钱端王府出,管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