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书礼眼眸一顿,然后猛然从钟年手中接过圣旨。“睁大你们的狗眼,是文牒重要,还是圣旨重要?”
城门在吱呀声中缓缓打开,俞书礼拍马闯入,惊起一地尘埃。
明黄色的圣旨从空中垂落,几个城守吓到惨白了脸色去接,被钟年率先接过。“今日城门是谁当值?让他来见我。”
“您……您是?”几个城守见了圣旨,终于不再嘴硬,反而小心翼翼问起了面前这个面相瞧起来和善但又十分威武的军官的身份。
他的背后是乌泱泱一片整装肃穆的完整军马。
钟年目视前方,挺胸抬头:“西北军副将军,钟年。”
魏延的府宅外,一片死寂。
俞书礼将马扔给门童,闯了进去。
几十侍卫家丁没能拦住,俞书礼闯到了院中,惊散了几只躲着的鸟雀。
等到府中的侍卫提刀包围住俞书礼的时候,魏延终于披着厚重的衣服出现了。
他看了俞书礼一眼,示意下人:“退下吧。”
家丁和侍卫们虎视眈眈,并不动弹。
“怎么?我的话是不管用了?”魏延的声音凉瑟瑟地穿过走道。
风中枯叶发出簌簌的声响。
家丁和侍卫将刀剑收回,但仍不动作。
俞书礼冷笑一声:“还不滚?”他手中的长枪一个翻转,耍了个花枪:“不怕死的就留下,有一个我捅一个。”
“噔”的一声,长枪落地,终于怂了的男人们四散而去。
俞书礼怒目看向魏延,“这就是你府里的好狗?”
魏延对他的嘲讽视而不见,反而收敛了神色,理了理衣襟,认真地微微一笑:“小将军长途跋涉,辛苦了。”
他边把俞书礼往他房中领,边问:“我让厨房做了你喜欢吃的辣羊腿,是现在端上来,还是等等?”
“魏延,你究竟什么意思?”俞书礼沉不住气,问道:“书信不回,城门紧闭,家丁拦我,你想干嘛?我真的还能相信你吗?”
“稍安勿躁。”两人进了房间,魏延关上门,回头打量俞书礼,又想亲昵地蹭蹭俞书礼的脸,但被对方躲开。
魏延的眸子暗淡了一瞬,霎时又恢复正常,只是抱怨道:“几月不见,小将军同我生疏了。”
“我生疏?”俞书礼晃了晃拳头:“我不打你就不错了。”
魏延闷笑一声:“是我的不是,让小将军久等了。城内出了些小意外,我忙了些事情,所以没有及时迎你进来。”
“这可不是迎没迎接我的问题。”俞书礼走进去,“你这些家丁和护卫是怎么回事?连你的话也不听?”
“他们……我会训诫的。”他低垂着双目,让人看不透在想些什么。“小将军这次,是为我来的么?是在……担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