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惊池的眼神变冷,看向这个在生理和血缘上确实是他的母亲的人。
“所以呢?简医生,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因为我是你们的儿子,所以你们就可以随意地以我为研究对象。”
简言很冷静,“我们在做研究。”
这句话,陆惊池听了十几年。
每次简言来找他,都有这句话。
研究研究研究研究,他只不过是他们的研究对象而已。
陆惊池冷笑了一声,“那祝你们好运,不要白费功夫。”
如果不是简言和陆其远已经找上苏家,自己不跟着他们来医院的心理分析室,他们就会一直站在苏家门口,等着苏望和苏盏回来的话,陆惊池才不会管他们。
从有了自己判断是非对错的能力之后,他就一次都没有配合过他们的“研究”。
他之前故意装作乖巧,被一眼看出,也无所谓。
他们喜欢在他的面前直接推出他当下的心理感受,他也无所谓。
反正,在他们的眼里,他不需要爱,不需要尊严,不需要关心。
只需要施压,只需要看到他应激。
他最好不要做出什么反应,让他们头疼才好。
有反应,反而是在帮他们做研究。
门被关上,简言低头分析着自己做的记录,加了几个字后,递给了陆其远。
陆其远看到最后的“诊断”上写的“偏执型人格障碍倾向”时并不意外,对自己的妻子说:
“我们真的能研究出更好的治愈这种变态心理症状的方法吗?”
简言淡淡地说:“你也在怀疑我们的方法了吗?”
陆其远摇了摇头,说:“我没有。”
他对着简言笑了笑,安抚道:“我相信你。”
没有人比他的妻子重要,就算是他的儿子。
“现代心理疾病研究方向多为溯源寻根,我们是在自己创造源头。”
“我们最后得出的成果,一定会惊艳我们。”
陆其远看了一眼桌上厚厚的分析表,“嗯”了一声。
走廊里的座位都已经坐满了人,苏盏就抱着书包蹲在地上。
当视线中看到那个蓬软的头发的时候,陆惊池的指尖动了动。
其实他应该怀疑,苏盏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楼层。
他知道苏盏来了这家医院,但许暄的楼层绝不是这一个楼层。
这一整个楼层都是心理咨询室、治疗室和其他相关的房间。
他知道自己在这里吗?
会如何看待他出现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