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呀,那就听盏盏的。”
“朕特赦琚系舟觐见不行跪拜礼。”
短短的一句话,却是让在场众人都不由得惊愕万分,却只能立马敛去内心的波澜。
永帝也在观察着琚系舟。
琚系舟知道永帝在期待着什么。
于是他微微颤抖着睫毛,声音发涩,承下了这浩荡皇恩。
“系舟多谢陛下。”
“不必多礼,快请起吧。”
“系舟,盏盏很喜欢你,不知你可有意多进宫陪盏盏听学?”
这并不是邀请,也不是疑问。
这是命令。
琚系舟再次俯身,“系舟愿意,定当全力助之。”
嵘皇后适时开口,“陛下,两个孩子想必有更多话想说,这御花园日头正好,盏盏已经想去荡秋千了。”
永帝伸手把嵘皇后揽在自己的怀里,“盏盏,你带系舟哥哥去荡秋千吧,父皇和你母后就在此处赏花。”
庭院深深,宫门如海,这一对帝后却好似平常人家的夫妻一般。
“好呀,多谢父皇,多谢母后!”
不等琚系舟反应过来,苏盏就拉着人跑出去了。
琚系舟感受着掌心的温度,一张平静的脸微微蹙眉。
他不适应这样的亲近,也不明白这位太子殿下为何会对自己感兴趣。
几年前,父亲出征前的话语还在耳畔。
父亲让他藏拙,他知晓此去多年,战败,战胜,对定国公府而言,都不是好消息。
先帝赐“定国”之称,他便一定要守住天朝,寸土不让。
可若有朝一日,功高盖主,又该如何是好呢?
“我要荡秋千,你推我。”
苏盏屁股往秋千上一坐,一点也不客气,指使琚系舟推自己。
身边的侍从哪怕知晓琚系舟是定国公府的世子,也并未觉得有任何问题。
毕竟,苏盏是太子,还是皇帝最宠爱的皇子。
“是。”
琚系舟收回思绪,站在苏盏的身后,伸出手,轻轻贴在苏盏的背后,微微用力。
于是苏盏像一朵风中的小花般轻轻飘了飘。
“……”
苏盏不开心了,回头看了琚系舟一眼,撅着嘴巴,要他重新推,“再用力一点,我要高高的,这样一点也不好玩。”
“是,殿下。”
琚系舟看着苏盏毛茸茸的头顶,面无表情地重新伸手。
所谓皇恩浩荡,要么是皇权之下的一枚棋子,要么,是任人拿捏的玩具。
父亲把全部都献给了皇权,连同他这个儿子的喜怒哀乐,也变得不重要了。
“呜!好高,好高!”
开心的笑声飘入耳中,琚系舟垂眸看着这小傻子,发出无声的轻笑。
苏盏此时还不知道早熟的琚系舟把他当“小傻子”,荡了会儿之后又不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