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
一年纪稍轻的勋贵,他手中的玉扳指掉在地上毫无所觉。
只是脸色格外煞白:“真…真就打下来了?还这么快?该死啊,他…他怎么就没去南征大军镀金呐。”
另一须发皆白的老勋贵,猛地将茶盏顿在桌上,茶水四溅。
他捶胸顿足,痛心疾首:
“悔不听夫人之言啊!当初若是将家中不成器的老三塞进军中,哪怕只做个录事参军,如今也有份灭国的战功,足以荫庇子孙三代!
我…我真是老糊涂了!”
旁边一勋贵苦笑连连,语气里很有些酸溜溜:
“谁能想到呢?南诏可不是蕞尔小国,本以为能负隅顽抗个两三年。
谁料…唉,魏叔玉弄出来的新式军械,还有他那套练兵之法,竟犀利至此?
早知如此。当初就算拉下老脸,也该去求陛下开恩,让子弟去军中历练一番……”
后悔,无边的后悔!
那可是灭国之功啊,只要挣上一份,就能荫庇子孙三代。
更重要一点,长安城里不少武勋,他们可是将庶出子弟都派去。
悔恨如同毒虫般,啃噬着他们的心。仿佛看到无数的军功、赏赐、爵位的晋升机会,都随着那红翎信使的马蹄声,与他们失之交臂。
而与魏叔玉不对付的世家门阀,以及某些皇子,此刻则是另一番光景。
长安,某世家宅院的书房内。
一中年文士负手立于窗前,听着外面隐约传来的欢呼声,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哼!侥幸成功,便如此喧嚣,小人得志!”
中年文士冷哼一声,语气中充满不屑。但紧握的拳头,却暴露他内心的不平静。
“魏叔玉此子,倚仗些许奇技淫巧蛊惑圣心。如今更借军功稳固地位,实乃我世家之心腹大患!”
一旁的幕僚低声道:
“家主,此战之后,他在军中的影响力恐怕……”
“我知道!”
中年文士烦躁地打断他:
“荆王、齐王怕是更要坐不住。一个嫡长太子已经难以撼动,如今又多个手握军功、圣眷正隆的魏叔玉。
要知道他与东宫格外亲近…大唐的朝堂,越来越有意思。”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忌惮与算计。
鄂王府。
正收拾着东西准备回藩地的李泰,此刻正脸色阴沉的喘着粗气。
奢华王府的大殿中,精美越窑瓷器碎片散落一地,足以见得当时的李泰有多愤怒。
“又是他!怎么哪都有他魏叔玉的影子!”
李泰面目扭曲,胸膛剧烈起伏。
“练兵是他,军械是他!如今前线大捷,风光是他的,功劳也少不了他一份!
凭什么?一个幸进的驸马,凭什么压过我们这些天潢贵胄!”
杜雷吓得噤若寒蝉,呆立一旁不敢言语。
良久。
缓过神的李泰长吐一口气,眼神中充满嫉妒与愤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