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翊的任命已经下文了。政府办的副秘书长,一步到位。贺崟真是好本事。还有听说他的新秘书是原来市委值班室的科长,看来是有人推荐的。”
“你对这个人了解吗?”
“是为了老婆才到这里来的外地人,好像是人民大学毕业的。不知道贺崟怎么会看上他,一个无根无基的外来户。”
“好的,我知道了。我想我已经知道原因。”
放下电话,黄广益就这样看着晨夕。晨夕被他看得发毛:“你干嘛这样看我?”
“当然要看清楚。我的未婚妻现在可是长大本事了。”
“神经病!”
“雷科长就要变成雷副秘书长了。你老板选了谁做新秘书?”黄广益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
晨夕巧笑倩兮:“你都知道了还问我干嘛?!”晨夕立刻想到刚才那个电话一定是有人给黄广益通风报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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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广益愣住了,他没想到晨夕就这样直接说了出来,他以为晨夕会继续装傻充愣来敷衍他。
晨夕一点也不担心。对于黄广益与贺崟之间的博弈,其实她一点兴趣也无,说到底就是如何平衡彼此关系的问题。
昨晚贺崟告诉她:“每个国家的做事方式,说话技巧都与这个国家的文化有关。中国人尊崇儒家文化,也就是孔子。儒家文化讲究中庸之道,也就是什么事情都不是绝对的,即使是完全一样的事情,在不同的情况下,性质也可能完全不一样。所以在不能确定是什么样状态的情况下,大部分的中国人是不可能有明确的态度的。在中国做任何事情,都需要讲究一个平衡。”晨夕如雷轰顶,她又学习了一项生存的技能。
黄广益酸溜溜地:“看来你老板很信任你。”
“当然,因为我是可信任之人。”晨夕毫不犹豫的回答,现在已经没有必要再遮掩了。
黄广益伸出手,笑着说:“同志,握一下手吧,我终于找到‘脸皮厚’的队伍了。”
晨夕咯咯地笑了起来,“勇气可嘉,敢于直面自己的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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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广益 看着晨夕,语气缓慢而坚定:“晨夕,其实真正需要勇气的是等待真爱,在滔滔浊世,物欲横流的时候,保持一颗自己的心,不偏不倚,等着真正属于自己的那个人。就像钻石,颜色、净度、切割、镶嵌 ……每一颗都与另一颗不同。并不是最大、最闪、切工最好的那颗 ,而只是你一眼看中,最喜欢的那一颗。仿佛爱情,注定独一无二。晨夕,我会一直等的……”
晨夕:“……”
黄广益走了,晨夕一个人呆坐在办公室里。而不知道什么停了。晨夕走出办公室,站在回廊上。雨后的春天,空气中弥漫出一种浓郁的暧昧气息。鸟儿的叫声变得特别的清脆,天被洗得那么的蓝,有一种腻腻的甜味,院子里的茶花开得更娇艳了,在微风中轻轻的摆动,向世人展示着它短暂而热烈的娇媚。晨夕走到茶树下,无视不远处保安的怒视,从容地摘下一朵正怒放着的红茶花别在小西装上。
晨夕的身后传来尖刻的声音:“抓小偷!”
晨夕回头一看,原来是何豆豆。晨夕嫣然一笑:“豆豆。”
何豆豆:“咯咯,晨夕,真是春风满面呀!”
晨夕笑吟吟地回答:“当然,豆豆。你不觉得很应景吗?春天来了,真美。”晨夕弯下腰,又摘了一朵山茶花,她拿着茶花使劲地嗅了嗅,然后递到何豆豆的面前,“豆豆,送给你。茶花会让你快乐的。”
晨夕的真诚让何豆豆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她喃喃的接过晨夕手上的茶花:“晨夕,谢谢你。”
晨夕转身走了。何豆豆凝视着晨夕的背影,晨夕是个充满矛盾的女孩,她的心计与真诚总是浑然天成。这也许就是她吸引能读懂她的那些男人的原因。
无论装修得怎样高雅的清吧也总是弥漫着暧昧的味道。所有人都蠢蠢欲动,眼神飘浮。晨夕一个人坐在吧台的最里面,那里恰好有一根柱子可以挡住她的身体,她却可以从容地观察着酒吧里的众生。这是她给自己减压的一种方式。
一大帮穿着运动衫的健壮男人围坐在不远处,大家似乎已经喝了许多地酒。一些年轻的女孩亲热地坐在某个男人的身旁,时不时地就会传来一阵低低地尖叫声……
那些男人声音洪亮,动作粗鲁。晨夕不知道这些是什么人,怎么个个都显得那么的器宇轩昂。最重要的是,他们都很年轻,身材都比较高大。偶尔还能听到他们的说话声,是外地口音。而那些女孩,大多长得很漂亮,出类拔萃的,本地口音的居多。
可是这群人的中间有一个人却是那么的特立独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