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张照片是另一份文件,标题是:“项目专家组名单”。列出了三个名字,第一个是“陈启明,省地质研究院研究员”,第二个是“***,省地质局副处长”,第三个是“周明远,省地质局工程师”。每个名字后面有签名和单位盖章。
第三张照片是一张手写的便签,字迹潦草:“样品检测结果:放射性异常,含有未知元素。建议列为绝密,暂停野外作业。”没有署名,只有日期:1992年8月10日。
第四张照片让秦云屏住了呼吸——是几张化验单和图表,上面有复杂的数据和曲线。但最下方有一行手写注释:“初步判断为新型放射性矿物,可能具有战略价值。建议立即上报国家有关部门。”
第五张照片,也是最后一张,是一张合影。五个人站在勘探队的帐篷前,中间是个戴金丝眼镜的中年男人,应该就是陈启明。左边是***,右边是周明远。还有两个年轻人,其中一个很面熟——秦云仔细看,是年轻的***,日记的作者。
照片背面有字,是***的笔迹:“1992年8月14日,专家组现场考察合影。左起:***、我、陈教授、周队长、吴德福。”
秦云盯着这些照片,脑子里一片轰鸣。二十五年前的真相,就这样摊在眼前。一个省级的绝密项目,一种可能具有战略价值的矿物,一次以考察为名的秘密行动。
而最关键的是,这些文件证明了周明远没有说谎——勘探队确实有重大发现,这个发现被列为绝密,而***和陈启明可能为了独吞成果,策划了所谓的“意外”。
“看完了?”老人的声音打断了秦云的思绪。
第17章暗室显影
秦云点点头,把照片装回信封:“谢谢您。”
“不用谢我。”老人说,“我只管洗照片,不管内容。你走吧,以后不要来了。”
秦云明白老人的顾虑。他付了钱,离开照相馆。
回到旅馆,他反锁房门,把照片摊在床上,一张张仔细研究。那些泛黄的文件,那些熟悉的签名,那些被尘封的数据,像一把把钥匙,可能打开一扇通往巨大秘密的门。
但还有一个问题:这些证据足够吗?文件能证明项目存在,能证明矿物的特殊性,但不能直接证明***谋杀了周明远。除非。。。。。。
秦云想起日记里的话:“我看到李队长推了周队长一把。”如果***还活着,他的证词加上这些文件,就可能形成完整的证据链。
但***在哪里?二十五年前逃走后,他去了哪里?还活着吗?
秦云拿出手机,开机,给罗建国发短信:“胶卷已取,内容震撼。需要当面汇报。”
几分钟后,罗建国回信:“晚上八点,人民公园东门,长椅。我穿灰色夹克。”
晚上七点五十,秦云来到人民公园。深秋的夜晚很凉,公园里人不多。他找到东门的长椅,坐下等待。
八点整,一个穿灰色夹克的男人走过来,在长椅另一端坐下。是罗建国,但戴了顶帽子,遮住半边脸。
“东西带来了?”罗建国低声问。
秦云把信封递过去。罗建国接过,没有打开看,直接放进口袋。
“照片我都看了。”秦云说,“省科委的绝密项目,新型放射性矿物,***和陈启明是负责人。周明远和***是执行者。”
“陈启明现在在哪里?”罗建国问。
“不知道。资料里没提。”
“我查过了。”罗建国说,“陈启明,原省地质研究院研究员,1993年因‘健康原因’提前退休。1995年举家移民加拿大,从此失联。”
移民了。带着秘密和可能的好处,远走高飞。
“***呢?”
“2005年退休,现在住在省城养老院,老年痴呆,认不清人了。”罗建国说,“儿子李伟,就是你跟踪的那个处长。”
“父子俩一个套路——父亲拿好处,儿子掌权力。”秦云冷笑,“那矿物呢?后来怎么样了?”
“不知道。”罗建国摇头,“我调了省科委1992-1995年的所有档案,没有这个项目的后续记录。就像从没存在过。”
“被销毁了?”
“或者转移到更高级别的保密单位。”罗建国说,“如果真像文件里说的‘具有战略价值’,那可能被国家层面接管了。”
秦云沉默了。如果是国家层面,那调查就很难继续了。
“但问题在于,”罗建国继续说,“如果真是国家接管,应该有正规手续,有档案记录。但什么都没有,项目凭空消失。这不合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