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军收腿而立,呼吸平稳,双眼冷冽如刀。他没有丝毫停顿,身形一闪已踏入房间内,目光在瞬间扫视四周。
空了。
屋内并无人。
但杀手留下的痕迹,依旧残存在空气中。
他视线一扫,立刻捕捉到几个异常点:
——窗边的窗帘微微摆动,空气中带着未散的火药气息;
——沙发上的坐痕还未完全弹起,说明几分钟内有人起身;
——房间角落的插座处,有一处高温灼痕——是狙击枪枪管过热后的摩擦印;
——阳台地板上一点肉眼难辨的凹痕,是重型三脚架短暂架设留下的痕迹;
刘军眯起眼,轻轻将右手按在阳台玻璃上,感知蔓延开来——玻璃内层有微微震动余波,这是高倍率望远镜撤除时留下的振动余温。
**“刚走不久。”**他低声自语。
这房间布置得极为隐秘,观察角度精妙,可居高临下俯瞰他在半山的别墅;各种侦查设备的迹象虽然已被清理得极快,但依然逃不过他四重先天的感知。
他可以清晰地感受到——
这个房间里,曾有杀意。浓烈,隐匿,几乎能冻结空气。
他走至窗前,缓缓拉开窗帘。对面半山别墅仍在夜色中沉默无言,刘军轻轻吐出一口气。
这不是幻觉。
这几天来隐隐不安的直觉,不是错觉,不是疑心病,而是真正的“盯杀”——而且是来自世界顶级杀手的凝视。
刘军低头,看见阳台角落还残留一小截透明胶带贴着地板,那里原本固定着一根支撑器械。
他蹲下,用指腹一拂,眼神更冷。
“这种细节,是习惯。是长期受过极限作战训练的‘职业病’。”
他直起身来,拨通了电话。
“何书记。”他冷声开口。
对面第一时间接通,显然早已等候。
“酒店封了吗?”刘军问道。
“电梯停了,东西两翼楼梯都有武警把守,羊城整个天网系统已调入酒店监控。”省委书记的声音不带一丝迟疑,“但我们不能公开搜查房间,尤其是75层以上,住户多为外国商务代表,涉及广交会合作方。”
刘军淡淡道:“动作还是比他慢半拍,他应该已经撤了,不过——你查一个最近五分钟从75楼下楼梯撤离的人,应该是手拖行李箱。”
何政才沉默一瞬,立刻回应:“收到,我马上调取轨迹。”
“等等,他极可能正赶往机场,准备通过最近的航班离境。必须在十分钟内,全面封锁国际出港通道。”
“你确认对方正赶往机场?”
“很大的概率。这不是普通杀手,是国际高阶专业级别,背后恐怕还有更深的指使。现在不能讲太多,越快越好!”
何政才沉默一秒,然后站起身,目光如刀锋一般冷冽:“我明白了,你立即保持通话畅通,机场这边我来解决。”
他立刻按下办公桌上的红色加密内线电话键:“接总值班室,启动一级空情协调!”
“马上转接空管局总调度长,民航局华南分部、海关边检羊城口岸指挥处负责人、省公安厅厅长,还有羊城国际机场集团总裁,全部拉进专线视频会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