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嘁。”盛之行哼哼,“怎么样?我比你之前那搭档好多了吧?这么简单的游戏,我三两下就搞定,瞧你之前愁眉苦脸那样……喏,你还要不要再练一遍?”
终点线后是一块特地划出来的空地,那里有各种划痕跟一整块褪了色已经不太明显的油漆,只是近了观察,还是能看出当初画画的痕迹。
“等一会儿再练……”路曦摇头,注意力已然被眼前的东西吸引住,“这个……你还留着呢?”
盛之行探了探头。
“唔……没特意弄掉而已,你才发现啊?”
那是几块工工整整的小方格,拼在一起,就成了以前他们俩常在一起玩的游戏:跳房子。
盛之行还有印象:“最上面的‘天堂’两个字还是你写的对吧?”
路曦蹲下去仔细地看:“对。”
她也记得。
这个游戏是他们上小学时流行的,那会儿她刚学会,就常常拉着盛之行陪她玩。他一开始不乐意,嫌弃得要命,最后却还是妥协,甚至偷偷拿了教室的粉笔回家,在小花园给她有样学样地画了一个。路曦知道了后兴奋得不行,就常往盛家跑,这次数多了难免被察觉,沈丽悄悄摸摸跟来抓包,意料之中地发现盛之行给路曦在花园里“建”了幢“小房子”。
沈丽哭笑不得。
计较是计较不清的,于是和盛敬山商量了之后,沈丽干脆买了桶油漆回来,在花园里划了块地,把粉笔画的洗了之后,专门画了另一幢更好看的“房子”给他们。路曦满心欢喜,最后自告奋勇,在房子的顶上歪歪扭扭地写了字,就仿佛是给它盖上了章。
“好久没玩了……”路曦喃喃。
她辨认着“房子”里的数字,盛之行解了他们脚上的绳子,坐到了旁边的长凳子上:“小学都毕业几年了,肯定早不玩这个了。”
是早不玩了。
每个年纪,总有每个年纪该做的事,但记在脑海里的,却没有那么容易忘记。
路曦静了一会儿,忽然说道:“盛之行,其实我有印象,你收过女生送的东西。”
盛之行一愣。
路曦也猜出他大概是忘记了:“初中的时候,你的同桌。”
她这么一提醒,他才一拍手:“啊!你说那个……那又不是信,只是张小卡片而已。”
做过同桌的人盛之行还是有印象的,貌似是个有点微胖的小女生,笑起来还挺可爱。有天晚上她突然闷不吭声地往他抽屉里放卡片,他一书包差点没把那东西压扁。
“你不是看过那卡片吗?上头就写了两句诗而已。”
确实是诗,但路曦还得纠正:“那是情诗好不好。”
盛之行扶额:“我当时不是没看出来嘛。更何况,就算看出来了又能怎么办?我难道也给她回一句不成?”
回诗是不可能的,他盛之行向来不做违心的事,更别说他还是经路曦提醒后才知道那是情诗。如果打从一开始就晓得,他是绝对不会收下那张卡片的。
“你不喜欢她吗?”
“当然不喜欢!”
盛之行否认得极快,表情还一脸莫名,似乎觉得她这个问题问得极其没头脑。
路曦沉默了下,扶着膝盖站起来。这会儿天色已经暗了,她往他那儿走近了些,弯腰解开护膝,趁着低头时,问道:“那……你喜欢什么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