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是,他现在已经把席氏这趟水给搅浑了。
她还了他一拳,把寒穗那边分公司踢出局了,那她手里还有什么牌没出的?
男人侧首,瞧着整个人窝进沙发里的人,像一只昏昏欲睡的猫,只露出一双爪子抱着杯子,巴掌大的脸刻意转到了另一边。
这样看过去,属实就是一只温顺乖巧的小白兔,哪有半点昨天在席澈公司里的气势?
昨天那种情况,连席澈都已经没了办法,只要会议没结果,出去就是一帮媒体长枪短炮,席澈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舆论会越来越重,席氏的结果可想而知。
谁知道,她竟然能这么轻易化解?
看着一天天什么都没做,她对大局其实很了解,自己闲着,却没让手底下的人偷懒。
正想着,男人落在她身上的目光蓦然紧了一下。
她好像在打瞌睡,抱着的杯子正慢慢歪过去,眼看着水就要流出来倒在她胸口了。
隔着两个沙发,他已经起身,一下子掠过去,动作很敏捷,但也够轻巧,干脆就捏了杯口,然后把杯子轻轻从她手里抽了出来。
夜千宠是真睡着了,困得厉害。
放下杯子,男人看着她睡得一脸安稳,有些来气,正谈这么大的事,她说睡就睡了?
可转念又莫名的觉得好笑,在他这儿都能睡这么安稳,就不怕他动手脚了?
原本,寒愈想把她抱到楼上的,但是一个刚碰到她,她就一脸不悦的拧起眉哼哼,只好作罢。
让她在沙发上睡,他去楼上办公。
走之前,叫了雯姨,“看着她点,别掉下去了。”
雯姨淡笑,“好的,先生放心!”
其实她经常在沙发上打盹儿,长得娇小,掉不下去,她都睡出经验来了。
中午十一点多。
男人在书房就寒穗分公司的情况远程开了个会,刚结束就往楼下走。
客厅却是空着的,她睡过的沙发上毯子窝作一团,没见人。
雯姨被叫出来,也是皱着眉,“刚刚还在呢,可能上楼去睡了?”
男人点了一下头,倒了一杯水踩着楼梯往上走,在她房门口停住。
她这个卧室被他撬了锁之后就不大灵光,锁不上了,他敲门也就是表示表示。
没听到里头的动静,男人便压下门把手,动作不算重,以为她在睡觉。
然而,卧室也没人。
他这才眉峰微蹙。
去书房拿了手机,直接给她打电话,“人呢?”
电话那头的女子淡淡的笑,“寒总你是真打算囚禁我呀?我还不能外出了?”
听这意思就知道她是出去了。
寒愈眉头紧了紧,“没说不让你出去,你好歹打个招呼,感冒还没好,这两天一直下雨,病死算谁的?”
本来应该算得上是关心体贴电话,可惜听得夜千宠来火,你才病死。
林介在旁边看了她的表情就知道,一定是寒愈又不会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