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前的屠盛盛也望过来,瞧见是他,松了好大一口气,过来问:“韩副楼主去哪里了啊?”
韩临不懂这是怎么一回事,只问怎么了。
屠盛盛带他进门,一边说着。
原来是探子说韩临中午就到了京城,却到了晚上暗雨楼都没见他的人影,上官阙以为是他出了什么事,急得暗雨楼在京城的人能撒开手的都出动了,大家伙一通好找。韩临听着觉得奇怪,正想着之际,忽听一声少女的呼唤——
“韩临!”
红袖抓着睡裙也从楼上下来,快步朝韩临跑来,一下扑到他怀中。
院内四处都是人,担心流言,韩临抚了抚她的背,让她松开,他们进去说。
红袖却没有放,抓着他胸前的衣服,带着泣声道:“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怎么会。我们上去说,下头人多。”韩临又对屠盛盛道:“你去告诉师兄一声……算了,我先去见他吧。”
韩临又同红袖说了好些话,说天冷了,这么晚,先回去睡吧,有什么事我们明天再说,我得先去见一下师兄。
红袖依依不舍地松开他,韩临转过头吩咐屠盛盛把人遣散了,也早些回去休息。
分别之际,屠盛盛突地想起什么,叫住韩临,小声对他道:“今晚总有生面孔进出上官府,直奔寻常商事的书房,我不认得,也不敢问。刚才又来了一趟,不知道走没走呢?”
韩临问:“最近楼里有什么大事吗?”
“没有呀,所以我才奇怪。突然想起来了,跟您说一声。”
因这一个提醒,韩临在书房前,专程敲了敲门,以预防撞坏师兄商谈的什么大事。但得了应允进屋,整间书房只见上官阙一人,兴是那人方才已经离开了。
韩临立在桌前,像从前一样,同上官阙交代了解决白梦的前后经过,特意省略了到山城去找挽明月的事。
韩临以为他会为今天一整天都不回暗雨楼的事兴师问罪,一路上把说辞都拟好了,却没想到,在韩临讲话途中,上官阙坐在桌前,指腹一直揉着额角,听后只点头,眼睛都没抬:“我知道了,你回去休息吧。”
上官阙垂眼,左眼皮藏着的细痣便又显了出来,冷冰冰地盯视着韩临。
韩临见他面色很不好,问:“你身体不舒服?”
“没什么,最近有点累。”上官阙取出一份信件又看了起来,看了半天,像是才想起屋中还有个韩临,头依旧没抬:“你回去休息吧。”
“你不去休息吗?你脸色很差……”
上官阙语气很平静:“我没事。”
韩临犹豫着,往前走了几步,一把抽走上官阙手中的信,折起重塞回信封中。
此时上官阙终于撩起眼皮看韩临了,韩临把拿信的手背到身后,与上官阙视线相交,很理直气壮的样子。
上官阙和颜悦色的,韩临做贼心虚,害怕见他这样,对视了一会儿就服输地把眼睛挪开了。
椅凳擦过地板的一道刺耳声后,上官阙收回眼站起身,绕过木桌,往屋外走。
手里捏着那封信件没被索要,韩临眼瞧师兄都要走出门,忙把信件放回桌上,去跟到师兄背后。
一路过走廊,上楼梯,上官阙不讲话,韩临也不敢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