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着羞怯的心思,轻轻唤了一声“相?公”,落在他发顶那均匀的呼吸,因为这一声轻唤醒,停滞了一瞬。
何?云闲知道?,他已经意识到自己的心思了。
谢冬鹤试探着伸手解开他亵衣的带子,他也没有?拒绝,由着他动作,那只手也渐渐大胆了起来。
衣衫褪了一半,等男人生疏地摸上?他的腰时,他还是忍不住轻轻抖了抖。
何?云闲已经做足了准备,只是他毕竟未经人事,出嫁前本该有?娘家人教他那些事情,可他娘忙着操劳何?玉杰的婚事,半个字也没有?和他讲过。
因此他不晓得这之?前还要做点准备,不然可有?的是罪受。
他只想着,他和谢冬鹤毕竟已经成婚了,他们迟早要圆房,而谢冬鹤又待他这般好,他不介意和谢冬鹤做夫妻之?实。
娘说那事儿?很痛,他就只管咬牙忍着,等谢冬鹤了事,也算作是对他的报答。
只是不管再如何?安慰自己,在谢冬鹤碰到他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心生一丝惧意。他借着夜色,并没有?掩藏自己脸上?的表情,以?为谢冬鹤看不到。
可谢冬鹤因为常年打?猎,早已练出来一副好眼?神?,就是这般浓重的夜色,也没让他错过夫郎眼?里那一闪而过的泪花,唇也抿紧。
就像被一盆冰水兜头浇下,谢冬鹤一身沸腾的血液瞬间冷却,什么心思都歇了。
夫郎这熟悉的眼?神?,叫他想起洞房那一夜。
红烛摇曳下,他的夫郎穿着大红的喜服,坐在床沿,也是这般,一双清润的眸子抬起来望他,里面没有?半分喜气,只有?小鹿般的惊慌失措。
他当时只是靠近一步,夫郎的眼?圈就红了,蓄满了泪,却抿着唇不肯掉下来。
那种眼?神?,他在山上?狩猎时常常见到,在许多落在陷阱里的猎物眼?里都见过,那是濒临绝境的恐惧。
他不想这样。
娘和那些婶子们都说过,夫郎头几天会很难受。她们说起这个时,语气稀松平常,仿佛天经地义。
可他不想让他的夫郎难受,更不想从他这双明亮盛满笑意的眼?里,再看到那种惊惧的神?情。
谢冬鹤只愿意在月色与无边夜色之?中?,看到他的夫郎,因捧着一碗热汤而满足地欢喜。
若是圆房会让他的夫郎难受,那这房,不圆也罢。
所有?的意动和心猿意马都被强行压下,谢冬鹤深吸一口气,几乎是有?些仓促地收回了手,将怀里的人更紧地,却又不带任何?情欲意味地搂了搂。
他哑声道?:“睡吧。”
何?云闲满腔的羞怯和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骤然落空。
他僵在谢冬鹤怀里,方才?的暖意顷刻间褪得干干净净,只剩下全然的无措。
为什么不要他?
其实何?云闲早就觉得不对劲了,一般来说,正常汉子娶了媳妇或夫郎,不可能?这么久都不圆房。
可谢冬鹤却从未主动提过圆房的事,甚至还两次推拒他。
这事儿?怎么想都不对劲,这一夜他带着满满的疑惑,脑子里翻涌着种种可怕的猜测,一颗心也七上?八下,辗转难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