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云闲懒得再点火烤热馒头,就啃着冷馒头,看了好一会儿,才大约解读出这行字的意思。
这应该是谢冬鹤留给他的话,说他要去昨晚设置的陷阱那里检查猎物,让他在木屋里等他,他很快回来。
只是何云闲有些纳罕,他竟不知谢冬鹤还识字?
就是在镇上,如果不是富商或管家的小姐,多数人也念不起书,自然是不识字的,更何况还是在这样的乡下环境里。
可如果谢冬鹤识字,怎么只写他的名字呢?
哪怕是识字少,也总会写自己的名字吧,就如何云闲他启蒙时,爹就是先教他写自己的名字。
就好像谢冬鹤只认得“何云闲”这三个字似的。
何云闲吃不完馒头,剩下一个用布包好塞在随身携带的包里。听到外头有鸡鸭扑腾的声音,吵吵闹闹的。他走到外头,就看到屋后头养着的鸡鸭。
后头圈了一小片地,谢冬鹤砍了些竹子木头围了一圈,虽说简陋了点,凑活凑活也够用,毕竟也只是多养几天。
不大的圈里,足足有三只兔子、三只野鸡和两只鸭子。
谢冬鹤不会养鸡鸭,他也没有多余的时间照料它们,只管这些牲畜饿不死,能活到开集的日子即可。
因此等何云闲来了,才发现这些牲畜简直都要瘦成杆儿了。
反正他在这里等着也无聊,不如喂喂这些鸡鸭和兔子。在山上还要住上几天,他多喂喂,把鸡、鸭、兔子都养肥了,到时也更能卖上价。
兔子倒好说,圈里头的草都被兔子啃秃了,他就随手在屋子附近抓两把丢到圈里。
鸡鸭要麻烦些,鸭要吃鱼、啃水草,鸡要吃虫子或是谷子、草籽,若是能放养就简单了,任它们自个儿去吃。
可这些牲畜都是抓的,野性大,一放出去就要跑了。
昨儿烤蛇肉的那块地方有条小溪,何云闲就去捞了点浮萍、水藻,丢到圈里喂两只鸭子吃。
山里虫子不难找,但何云闲可懒得去挖给它们挖,等它们吃饱,得挖到什么时候?
何云闲在附近找了些鸡能吃的野菜,马齿苋、车前草和一些苜蓿。
几只瘦巴巴的山鸡疯了一样,他一放下,它们就扑着翅膀抢起野菜,其余的鸭、兔子也吃得开心,何云闲经过时头都不抬一下。
只有一只肥硕得格格不入的山鸡,蹲在角落里,也不去吃。
一双黑豆大的眼睛盯着何云闲看。
何云闲一走远它就咕咕叫,直到引起何云闲的注意,看他走近了,才安静下来。
这只鸡就是昨夜谢冬鹤才抓的那只山鸡,羽毛格外艳丽,五颜六色的,漂亮极了,昂仰着头,鲜艳的鸡冠看着就神采奕奕。
何云闲看着它蓬松的羽毛,着实有些心痒,想要摸一摸又怕被啄了。
咕咕叫的鸡似乎也很亲近他,主动靠近,歪着头盯着他腰上的布包看。
何云闲略略放下心,拿着一根草逗它。
见咕咕鸡好奇地靠近,才彻底放下心,蹲下来想摸它蓬松的翅膀,却不料咕咕鸡忽然变脸,尖锐地咕咕了两声,张着翅膀扑倒他身上,爪子一勾,就把他的布包卸下来了。
早饭剩下的那个馒头骨碌碌滚在地上,咕咕鸡迅速转移目标,叨着馒头就跑。
何云闲被它吓了一跳,看到馒头被叼跑了,心一急,一脚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