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了哪怕忘不掉也要悄悄放心里的。
但她发现自己竟然做不到。
真的做不到。好难好难做到。
“许董,以后不要做这种傻事了。”
“还会再有下一次吗?”他问。
“我也不知道…也许不会了。”闻葭闭上眼睛,任由眼泪流下,摇一摇头,“对不起,我不应该打电话给你的,很冒昧,下次不会…”
她关掉摄像头,要狠心挂断视频之际,被男人叫住。
“闻葭,”他温柔地凝视着屏幕上一片黑暗,
“我很想你。”
她想说她也是,闲下来的每分每秒都在想他,想得睡不着觉,想得食不知味,想得剧本也看不进。
但她说不出口。
也不能说出口。
“你要好好生活。”
思来想去,只剩这句最衷心的祝福。
又该挂断视频了,男人再一次叫住她:
“我可以等你。”
闻葭头埋在枕头间,几乎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许邵廷在这端没听见她的声音,第一次萌生出不符合他的执着,
“我可以等你不想做大明星了,回到我身边。”
闻葭咬住嘴唇,用痛感让自己清醒,死命地摇着头,这次,径直把视频挂断了。
她独自在房间里,泪滴在床单,终于可以放声哭出来,“对不起…许邵廷,真的真的对不起…”
她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他,这不是他们分手的真正理由。
-
从瑞士回国的当晚,许博征也前脚接后脚地抵达馥山大道。
这次父子俩没在书房。
许邵廷搭着腿坐在客厅的沙发内,许博征站在窗前,两个人相望着。
许博征看出来了,他儿子状态很不好,从他进门到现在,眉宇没松懈下来过,连他的烟也不接了。
“我暂缓你职务,让你想清楚,”他摇一摇头,“你倒好,到瑞士去散心。”
许邵廷心里明白,许博征愿意给他考虑的空间,其实就是默许了他的感情。他哼笑一声,重复道:“让我想清楚。”
“我从带你去见苏文霜那一刻起,就是在默许你跟她谈恋爱。”
无数个夜里,许博征辗转反侧想明白,许邵廷首先是自己的儿子,才是许家未来的主人、继承人。
他到底还是动了一点做父亲的私心。
“没用了,”许邵廷目光跟语气都是麻木不仁,“已经分手了。”
“她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