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传来的还有东方隐有力的吼声。
“臭小子,又做什么坏事,窗户都被你打烂了!”
姜念汐:“!!!”
她方才是觉得直接用袖箭射窗户不妥,但是被裴铎一打岔,反而忘记了。
看媳妇儿一脸惊慌失措,裴铎毫不在意地笑了笑,他从旁边抽出块完好无损的油纸,三下五除二地钉上,还闲闲解释道:“以前我还把窗框打坏过,师傅罚我修好,现在区区一块窗户纸,有什么难度……”
姜念汐:“……”
他站起那里,身姿修长挺拔,负起双手,十分满意地打量自己新糊的油纸。
“所以,你以往练武的时候,经常挨罚吗?”
姜念汐轻声走到他身后,微垂着头,伸出双臂环抱住裴铎劲瘦的腰身。
脸颊贴在他结实的后背,暖暖的。
“挨罚的时候,疼不疼?”她小心翼翼问道。
以往他在牢里受刑,身上的鞭痕很久才消失,想想就知道该有多疼,但他好面子,从没在她面前提过半个疼字,还开玩笑说不如小时候师傅抽的鞭子重。
“媳妇儿,你不会当真了吧?”裴铎喉结一滚,转眸过来,低声道,“我那是随意编排我师傅的,为得是不让你担心。你看看东方这个老头儿,是那种蛮不讲理动辄打骂徒弟的人吗?”
姜念汐:“???”
所以,是她想多了?
“不仅不舍得罚我,等会还得给我不少好东西,”裴铎转过身来,将她揽在怀里,眉头挑了挑,莫名认真道,“你不信的话,咱们可以打个赌,如果你输了……”
他喉结快速滑动几下,俯下高大的身躯,将纤细的五指握在他的大掌中揉搓,嗓音暗哑道:“今晚任由我……”
话未说完,胡言乱语被东方师傅中气十足的嗓门打断。
“臭小子,快些下来,师傅这里有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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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师在北齐时,曾经救过一位王爷的性命。他当时被人追杀,手下的暗影却被人暗地调离身旁。”
室内烛火悠亮,东方隐蹙眉看着手中的令牌,陷入回忆。
“后来那王爷感恩,把这枚令牌赠予我,只要手持这枚东西,便可以随意出入北齐。但为师年轻时好游历,现在已经没有这份闲情逸致,把这枚令牌给你们,以备不时之需。”
令牌被放到姜念汐的手上。
四爪龙纹盘踞,暗金色的基调,女子掌心大小,一看上去便是皇室用的东西。
姜念汐观察了一会儿,不由道:“东方伯伯,你……见过暗影?”
她不懂武学,更不了解北齐的朝堂,只知道兄长也能指挥得了暗影。
东方隐言简意赅解释:“十几年前,暗影是北齐一支有名的王府卫队。暗影人数倒是不多,但个个身怀绝技,放到江湖上来说,也都是一等一的高手,他们只效忠于我救过的这位王爷。”
姜念汐轻轻哦了一声。
她默默垂下头,又想起了沈瑾,兄长与这位北齐王爷是什么关系?
不过,自沈瑾去往北齐后,已经杳无音信,也许,以后她去北齐,凭着这枚令牌出入都城,说不定还能见到兄长一面。
耳旁又响起东方隐的声音。
“这位王爷当时受了重伤,虽然我救他一命,但没多久后就传出他病逝的消息,”东方隐罕见地叹了一声,“王府势力不再,府中儿女也无人庇护。北齐当时的皇帝,他们的亲皇叔,下令把王爷的女儿送往大周和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