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父转了转眼珠,心一横,打算戴罪立功:“警官,我要检举!那个姓张的其实是个在逃的通缉犯,他本名不姓张,也姓沈!他之前在南市犯事差点被抓,逃回来后托人办的假身份!”
警察终于停住脚步。
走在最前方的警官转过身,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哦?在哪里办的假身份?”
“这……”沈父故意迟疑了一会,眼看警官不耐烦地挑眉,急忙开口,“是山脚下的镇子上,有个叫瞎眼老七的,据说背后有人,专门办这种事!”
警官眼中闪过一丝兴味。
没想到还真的挖到一些有趣的东西。
他转头对着旁边的手下:“去查查这个叫瞎眼老七的。”
吩咐完,他准备转身继续往前走。
沈父急了:“警官,我提供了这么多线索,算不算是立功了?你们要不把我放了吧,我年纪大,不想去警察局折腾啊。”
警官似笑非笑地看他:“你儿子是从犯,难道不该抓你们?”
“从,从犯……”
沈父心中一凉。
难道事实比他推测的更糟糕,不但姓张的杀了人,沈乐也动了手?
那可就糟糕了!
咽了咽口水,他紧张地反驳,“我们劝过他了,他不听啊!警官,沈乐已经成年了,他一意孤行想去犯罪,我们两个老人劝阻不了啊!”
他语气坚决,连身边的沈母都有些傻了,泪珠挂在脸上,愣愣地看着他:“老头子……”
沈父瞪她一眼,目光中隐含威胁。
昨天当着盛家人的面,他能够毫不犹豫地放弃沈醉。
现在在警察面前,他也能弃沈乐保自己。
事到如今,必须咬死他们夫妻不赞成沈乐的计划,才有可能从这件事情里摘出来!
是,亲生儿子很重要,但没有自己重要!
沈父看似正义地开口:“沈乐真是杀人从犯的话,我们可以去劝他认罪。但是他犯罪的事情跟我们没有任何关系。”
警官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似乎对他的说法有些意外。
沈父还以为警官信了他的话,心中暗喜。
又过了几分钟,警官轻笑一声,有些不屑:“劝他认罪?沈昌南,你怎么不劝劝你自己呢?”
“警官,这件事情我真的没有参与,我就是个守法的小老百姓……”
沈父说到一半,意识到了什么,话语猛地卡住。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青白交加,眼中迸射出恐惧的光辉,身子也微微颤抖起来。
沈……昌南?
警官刚才叫他……沈昌南?!
这个久违的名字,这个他死死藏了十几年的名字,怎么会出现在警官口中?!
他咬紧牙关,寸寸抬头看警官的脸。
警官和他对视,眼中一片清明,带着看穿一切的嘲讽。